卫恒在给我的手札里提及此事,很有些不附和,我亦感觉卫畴此举,有些过于高傲高傲了。
我有些不悦,推开他道:“公子何出此言,是不想我去火线陪你吗?”
但是不管我心中如何担忧,卫军却持续一起高歌大进。在四十天以内,接连攻陷了南郡、公安、武陵三郡。荆州六郡,已夺其三,章羽退守长沙、零陵、桂阳三郡,苦苦支撑。
两月不见,卫恒身形有些肥胖,肤色也晒黑了很多。
卫畴的雄师第二日便开赴到了南阳,许是他亲身领军出征,兵强马壮又士气正旺,一起势如破竹,没几日,便将先前被章羽夺走的襄阳和樊城两处城池给夺了返来。
初时卫畴另有些烦躁,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有些淡定下来,筹算就这么跟章羽耗下去。归正他有半壁江山的人力物力支撑,而章羽目下只要四个郡的赋税人马,长此以往,章羽毕竟是耗不起的。
连续数月寸功未建,寸土未得,让向来安闲平静的卫畴也有些烦躁起来。数次主动反击,可章羽在荆州已运营数年,人马熟稔水战,而卫畴的那四十万雄师,则是步兵、马队居多,精于水战者不过万余人马,对上章羽刁悍的水军,完整讨不到丁点儿便宜。
卫恒闻言勃然大怒,手挥长剑,半晌间便砍翻了数名从那些划子跳上来的荆州兵士。一边将我紧紧护在身后。
可惜已经晚了,就在我们即将分开的前一天夜里,俄然天降暴雨,江水暴涨,竟然一夜之间,便使得樊城成为一片汪洋。
他摇了点头,“不记得了。只模糊记得你身陷险境,而我却救不了你。”
我只当他是介怀卫玟受命庇护姨母也在那艘船上,才不肯我同姨母一起。
我正在踌躇要不要去劝劝他,他却在当晚从城外的虎帐中偷偷返来找我。
固然不知将来如何,但起码现下,他待我总不能说不好。
从船头跌落的那一瞬,我看到卫恒跟疯了似的,全然不顾那些朝他劈砍畴昔的刀剑枪戟,冒死朝我扑过来。
他一见我,便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似是已经相思成灾,可他说出口的话倒是,要我留在许都,不要随姨母一道去往樊城。
但是姨母同章羽之间又能有甚么干系?
怕我悲伤, 卫恒不敢说出凶多吉少的话来, 仍旧命人持续去找嫂嫂的下落。
许是他这一次,说动了很多卫畴所倚重的智囊、将领同他一道劝谏,终究使得卫畴勉强承诺临时退兵。
两军连续对攻数月,从四月一向到八月,还是这般对峙不下,卫畴没法再进步一步,而章羽也不能完整将卫军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