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过,小姑心术不正,这位表姐最肖小姑,看着教养不错,实则与小姑一样,满肚子的歪心机。
郁亮真当她是死人不成!
“我为何如许?本蜜斯性子直,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最是看不惯别人耍手腕,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我如果郁女人,早就臊得闭门不出,那里还敢招摇过市,不知廉耻地出门闲逛。”
珍珑阁里的金饰一贯精彩,将军府与广昌侯府都不算秘闻深厚的人家。表姐妹二人常来阁中逛,却经常是看很多,买的少。
她的话,临时安抚了郁霜清。
方氏眉心都是疼的,她何尝不晓得吴家败落。
之前,程八固然不喜她,好歹另有给几分面子。京中从不缺功德之人,特别是程八对锦安侯的心机。
贰心知有异,脑筋血气一冲就晕死畴昔。
还想有孩子,他这辈子都别想!
但是比来一段光阴,郁霜清较少出门,已有好久没有来逛。阁中的掌柜见她进门,眼神闪了一下。
“郁大蜜斯,你可有伤着?”
郁霜清眼睛一亮,心下狂喜。
“程八蜜斯,您喜着红色,这套红宝石头面与您再是相配不过。”
她面色煞白,看到他嘴角毫不粉饰的残暴,打了一个寒噤。
说完,她文雅地出门,临走前还朝他微微一笑。出门后,她的神采立马变得哀思,叮咛下人们好生服侍将军。
跟着一道声声响起,只见掌柜忙笑吟呤地施礼,命伴计把那套红宝石头面收起。
不想,他俄然伸出一脚,她来不及收回腿,一下子跌在地上。
“你满口胡言!就算是订过亲,我也不会嫁给你!”
一见两人的模样, 面色刹时大变, 阴沉下来。
“程八蜜斯,霜清一向恭敬你,你为何……”
她掩着面,疾走出去。
程八昂着头,仿佛并不肯意与她们套近乎。
“将军,妾身志愿委身为妾。多年来,一向视将军您为天。为了将军,妾身忍耐着成姐姐的磋磨,不知偷偷流过多少泪水。妾身想着,只要将军您顾恤妾身,妾身纵是受再多的苦,也是心值得的。”
郁全胜酒气未醒,姿式不雅地半躺在椅子上,毫无仪态地打着酒嗝。涣散的眼半睁着,不复昔日的腐败。
下人们不敢担搁,忙把郁全胜扶出屋。
常常听到,她都面红耳赤,恨不得抛清干系。
恰在此时,有个婆子跑出去,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神采大变,厉声问道:“当真,没有听错?”
方氏的脸阴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