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提男孩儿的事，何氏就闭嘴了。
平时饭桌上最多的是泡辣椒、泡萝卜之类的腌菜，炒个白菜、荷兰豆等当季的时蔬，再添一碗腌咸肉，实在非常下饭。
长庚还小，还能拖一拖，她这么安抚本身。
方大山说：“屋子必定得修，等过了农忙这阵子，我去镇上打长工，多补助家里一点。”
老李氏想了想，朝方万英招了招手。
方长庚赶紧点头：“娘，我现在还小，读书的事不急。”
小李氏又惊又喜，摸摸方长庚的小面庞，同时眉梢暴露一抹歉意：“现在家里没那么多银子，是娘对不起你。”
他想过了，他根本踏实，实在前期没需求去私塾浪费钱，只要能让方启明借点书返来他就能自学，唯独就是写羊毫字这件事，他需求笔墨和帖书照着临。
何氏在一旁帮腔：“是啊，家里这么多年除了小明读书就没别的支出，这早也得修，晚也得修，不如本年就把这事儿办了吧。”
何氏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平时因为生不出儿子的事没少冲两个丫头生机，伤口被人揭开实在不好受。
想到每年为了供他读书花的银子，以及谁都不能了解的自负心，方启明咬咬牙说：“爷爷，我不读书了，让弟读吧。”
吃完饭，何氏支起胳膊肘捅了捅方二山，朝他使了个眼色。
只听方万英说：“长庚读书的事用不着你个小娃儿操心，爷爷只问你，你还想不想读书？”
方长庚晓得小李氏说得轻松，实在因为方启明读书的事已经欠了二爷爷家情面了，再让他也去，对脸皮薄的方家人来讲都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方大山无疑和方长庚有一样的感受，他看着已经有了淡淡墨客气的儿子，内心说不出的庞大。小李氏肚子争气，连续生了两个小子，方启明作为五年里方家独一的男孩儿，被方家人寄予了厚望，但愿他能像他二爷爷那样，将来考取功名，不求甚么举人、进士，能考个秀才最好，实在不济，童生也能有好前程。唯独没想到方启明这么不开窍，他现在在家里人面前没底气，在镇上的二叔那边没脸，或许方启明分歧适读书这条路，还不如早点去学门技术，将来也不至于没饭吃。
方大山和小李氏的神采都不太都雅，还是小李氏说：“孩子读书是大事，我们眼皮子不能那么浅，家里就两个男孩儿，长庚还小，只要能供得起一天，小明就得上一天。”
小李氏固然没再说甚么，但内心已经暗下决计，只要有机遇就和爹娘提让长庚上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