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直冲向那二宗主所立之处,眼看着便要将他踏于蹄下,但是许家数百兵士倒是浑若不见,仿佛底子没有在乎。
渤水兵将士闻言,心中均生出一丝惊奇。典韦固然长相勇武。但是其脾气刻薄,一贯对兵士们夷易近人,少有如此步步紧逼的作派。本日倒是有些变态。
许氏兄弟目睹着渤水兵大队马队来援,均是心中凛然,呼哨连声中,连看管百姓们的两百余骑也聚了过来,构成防备阵形。
轻飘飘的拳头仿佛连风声也没有带起半丝,但是一触到那马头,那战马俄然间浑身变得生硬,两条扬起的前蹄立时垂了下去,同时耳、鼻、口等处无不排泄触目惊心的鲜血,竟是被一拳毙命。
那二宗主意不但没有伤得典韦,反被他夺住马身,终究变了色彩。他一张面庞蓦得涨红,口中再次狂叫一声,尽力回夺。
典韦眼中射出难以粉饰的悔恨之色,他翻身上马,迎着许氏兄弟行去,在间隔十步外立定,淡淡道:“放心,渤水兵岂是恃强凌弱之人……你们当中只要有人能单打独斗赛过本将,自会放你们拜别!”
“不为何……还是那句话。本将平生,最恨狗仗人势之辈!”典韦顺手拔出背后双戟,远远掷了出去:“放心,我不杀你们便是!”
“很好!”黄忠点头道:“只要你不脱手,我们天然不会脱手干预!”
在数百许家兵士好像聪慧的目光中,那颀长雪亮的刀锋连着小半截刀柄在半空中一圈圈的飞转着,终究“嗤”的一声刺入一名许家兵士的战马股上。
渤水兵兵士俱是一怔,再次发作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有人脱口大笑道:“那么吕布此后看到你都要绕着走了……这疯汉不是在做梦吧?”
许仁被黄忠一双冷电般的目光扫过,浑身竟情不自禁的生出一阵寒意,他呆得一呆,才叫道:“待我兄弟先将你们那黑汉揍翻,我再与你较量不迟!”
“喀啦啦”的爆响之声亦从典韦身上响起,他双臂肌肉坟起,一张黑脸却似黑得滴出水来。
渤水兵的喝彩鼓噪之声俄然静了下来,黄忠和甘宁一起瞳孔收缩,任是那个都能看出那位许二宗主绝非是甚么草泽野汉,而是绝对有资格与典韦一较高低的绝世虎将级人物。
典韦与那二宗主有如血魔附身,浑身高低尽被鲜血渗入,倒是各执半具马尸,竟是将那战马生生扯破开来。
“忒的小瞧于人……”黄忠哑然发笑,他将手中铁弓缓缓插回背后,跃上马来:“不如你我再玩一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