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两造船是够,可宦海这点事,没个余银办理必将难行。许是出于记恨,许是因秦晏之青年俊才,不过二十四岁便颇受正视,陈杭心生妒忌。同意父亲纳容嫣,给这位即将上任的户部侍郎一个尴尬。

自打搬出去,徐静姝也久不见容嫣,因而随嫂嫂陪容表姐在天井话旧,逗孩子。直到丫环来请她们去前院用午餐,才把澜姐儿交给乳母。三人谈笑而至,还未入堂,容嫣的笑忽而呆滞,随即敛目迈了出来。

“没有。”

陈庭宗嫡妻,三十岁生子伤身, 开端长斋礼佛, 把本身封闭在小佛堂二十几年。陈庭宗暮年在朝谨慎, 身边除了个徐娘半老的妾, 再无她人。现在致仕, 有大把的时候去焚香喝茶, 观画弄墨。高雅情志,只差个红袖添香之人。

陈杭原分歧意。要晓得容嫣但是户部秦主事原配,工部和户部一贯密不成分,父亲若纳了人家前妻,遇面不免难堪。不过前几日工部上书补造漕船,本批了一百五十万两工银,被秦晏之一本奏疏硬是抹掉了五十万两。

徐井松闻言,气得瞪着老婆,抿唇狠咽了口气。

实在陈家和容嫣也沾些亲故,陈庭宗的本家大侄女陈氏是容嫣的亲舅母,按辈分她还得随娘舅家的表弟唤他一声叔外祖。

徐井松看了一眼伯夫人,伯夫人会心含笑道:“听闻比来陈侍郎向你提亲了?”

“这事我也是前几日听楚员外夫人讲的,还道是真的呢。不过俗话说:空穴来风,必有其因嘛。许陈家也是成心吧。如果如此,也并非好事――”

见软糯糯的小团子支着小乳牙笑眯眯地抬头看着本身,容嫣心都萌化了,刚把她抱在怀里,小团子便环着她脖子亲了一口,这回容嫣没惊,捏了捏她的小脸。

虞墨戈来了――

瞧着别扭的二人,容嫣放动手中的勺子,莞尔道:“何必为这没谱的事伤神。”

比来一向忙,好些日子未曾联络,容嫣才入了伯府大门,鞠问里便奔来个圆滚滚的小团子。见小姨,澜姐儿比母亲还急,抱住了她的腿。

徐静姝虽安闲,但羞色难掩,见礼时眼神抑不住地瞟着他。容嫣则安静福身,虞墨戈朝她们淡然颌首,退席,坐在相互劈面,再无交换。

容嫣嫁了,于伯府皆是好处。临安伯世袭爵位,掌管宛平屯兵戍卫都城,不过朝廷重文轻武,交友文官总归有好处,何况陈杭入阁有望,如此良机,何乐而不为。趁便也能借此撤销井桐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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