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陈家和容嫣也沾些亲故,陈庭宗的本家大侄女陈氏是容嫣的亲舅母,按辈分她还得随娘舅家的表弟唤他一声叔外祖。
说话的是临安伯夫人。伯夫人是续弦,府里的事连临安伯都不过问,她更是躲在埋头堂念佛不与人走动。容嫣在府上住了些日子,只见过她两面。今儿怎就出来了。
今儿该是为了她的事吧。
徐井松看了一眼伯夫人,伯夫人会心含笑道:“听闻比来陈侍郎向你提亲了?”
徐井松没看她。
她谨慎翼翼地展开,四个字:“别院,等你。”
姐妹惜别,容嫣上了自家的马车。
表姐神采无常,容嫣看了眼热忱的徐井松,模糊猜到了些许。
徐家应是没推测虞墨戈会来,不免有点拘束,聊了两刻钟也没个主题。瞧他们如许,容嫣更加必定本身的猜想了。
她含笑上前。虞墨戈手抬得太高,她只得踮起脚尖,翻动他手中的册页。目光一扫指着一行字问道:
冬至那日,青窕请容嫣来府上过节。本不想去,可表姐是她在宛平独一的亲人,又听闻徐井桐回京进学,她勉强应约。
瞧着别扭的二人,容嫣放动手中的勺子,莞尔道:“何必为这没谱的事伤神。”
容嫣话已至此,徐井松再如何不屑,以表姐夫的身份他也没来由再提了。幸亏虞墨戈在,他还能和他聊些其他,这顿饭吃下来也不算过于难堪。
前日陈家来人提欲纳容家蜜斯,求临安伯府给做个媒。
再说容嫣,如有个家世撑着,她另有遴选的本钱。现在伶仃无援,又不肯回祖家,能有个居住之地便不错了。她还真能在容宅守一辈子?孩子又生不了,靠谁养她。
以是,这事在宛平的小圈子里,很让人上心。
百万两造船是够, 可宦海这点事, 没个余银办理必将难行。许是出于记恨, 许是因秦晏之青年俊才,不过二十四岁便颇受正视,陈杭心生妒忌。同意父亲纳容嫣,给这位即将上任的户部侍郎一个尴尬。
“嬷嬷先回吧,我去趟澹华寺。”
“若老天眷顾,这辈子还能碰到不嫌弃我曾经的人,愿娶我为妻。不管过甚么样的糊口,刻苦受累、贫困得志,我都情愿。”
青窕俄然打断伯夫人。侧目盯着身边的夫君冷道:“不是说好不提此事了吗。”
男人, 不管年青与否, 喜容色是本性。
容嫣晓得他在想甚么,冷眼看着他道:“表姐夫放心,容嫣就是此生不嫁,也不会招惹不该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