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给祖母梁氏叩安,拜过长辈后将贺礼奉上。
“姐!”
虞墨戈扬首,下颌紧绷,精美的表面扯出结实的线条,冷峭清冽。他望向无云青空,眸色深得诡异,仿佛蓄着的是几世的怨毒。
容嫣含笑点头,谨慎翼翼地接过侄儿。孩子缓缓睁眼,一双眸子黑葡萄似的盯着姑姑,水灵灵地把她心都看化了。另有淡淡的奶香,真舍不得放下。
容嫣抱紧怀里的漆匣,这里是父亲留下的宛平故居地契。去宛平也好,不消再看那些所谓“亲人”的神采。
听了这话,容嫣鼻子有点酸——
十三岁的容炀唤声,突破了难堪。
蓝呢马车停在大门口, 车帘掀起, 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妇款款而出, 候在门厅的二爷和大少爷迎了上来。
他俄然立足而问。廊庑下,默立的九羽回声。
贪墨百万军饷,虞晏清,此次你想逃都逃不掉了……
“杨嬷嬷……水……”
二叔喝声,万氏不满,撇嘴道:“都是一家人,还不让说了,我弟弟可没少帮容家。这事不就是秦家的一句话,是吧,嫣儿?”
“另有,不能让任何动静传入辽东。不管如何虞顿挫不成踏回顺天府半步。”
“归去吧,好生解释讨个谅解,回秦家吧。”
他哼笑一声,侧开了身子,光芒直直打在小女人身上,他看清了她。
容嫣低头默声。
弟弟情愿和她走,可容家不放。他是容家长房独一的后,族人也不成能等闲同意。别离时容炀拉着她依依不舍,这是她在这个天下独一感遭到的真情……
男人身材颀长,背对灯光,容嫣只能看到一片剪影在他的脸颊,棱角清楚,很都雅,可也冷峻得让人生畏。她耐着惊骇颤声道:“我在隔壁,归去让人把钱送来,能够吗?”
可秦晏之非要抬她为姨娘。想来容嫣抱病,于此不无干系……
“和离?我看是被休了吧,五年生不出个孩子来!人家要她何为?还不及个贱婢外室!”
前晚闺蜜还笑她保守,碰都不让碰怎留得住男人,转天就给她上了活泼一课。闺蜜不慌不忙地穿戴衣服,瞥着她道:你还算个女人?
容嫣撩起车帘看了看,点头。
直到上了马车,指责的话还是在耳边缭绕不去——
无所谓,纳吧。你过你的,我活我的。
怔愣间,一双手臂将她圈住,他弯身低头,被酒打润的双唇微挑,噙着抹不羁。一时候,落拓和和顺漫射在他幽沉的目光中,将容嫣包抄,压迫得她将近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