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妇女鲜少有不爱凑热烈的,胡家小儿媳更是其中俊彦。见状小跑畴昔问:“咋了咋了?看啥好戏呢?”
胡家小儿媳昂首看,可不是,许丹整小我,除了那张脸好悬没溅上脏污,身上、腿上、手上,满是臭气熏天的黄褐色污物。不由嫌恶地后退了几步。
“感谢芳芳姐、美芹姐,我们先回家啦!”
“嗯。”盈芳这时还真有点怕这小我,万一真被她看到筐里的东西,那大嘴巴一鼓吹,谁晓得招来甚么祸。
正烦恼,前头传来一阵轰笑。
拿甚么感激?胡家小儿媳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见大伙儿人都看过来,捏着鼻子,不情不肯地把许丹接去了她家。
“嫂子能在这时候伸出援手帮我,这份恩典我许丹铭记在心。转头我把积累的票拿来送嫂子。只是我现在被拘在牛棚里,要不是方才摔了一跤,那里有机遇坐在嫂子家唠嗑……”
被冯美芹一催,立马走人。
只是这副鬼模样,哪敢让她直接进屋啊,在院子里剥掉溅着污迹的棉袄、棉裤,吊了一桶井水让人擦了手、洗了脸,才领着冷得直颤抖抖的许丹进屋。
“还能有啥啊,这不先前在卫生院上工的知青,被关牛棚后,传闻表示好能早点出来,竟然主动接了推粪车的活。看她一弱不由风的女人家,干这活实在难为她,要么把粪桶清洁净、要么帮她抬上车,就老秃顶这几天腿脚倒霉索,粪桶货又足,这不全倒她自个身上了,哈哈哈……”说话的社员,憋不住又笑了。
被家人贱卖似地嫁给一个二婚头、和文工团来的女兵掐架、被禁足被关牛棚、现在为了能早点回到知青站不得不咬牙帮手抬粪桶、推粪车……连续串的事件,放佛恶梦一样。
想到这段时候走的霉运,许丹捂着脸嘤嘤直哭。
“见不得光的东西?会是啥?”胡家小儿媳被挑起了八卦心,追着许丹问道。在某种程度上,她和许丹一样恨舒盈芳,谁让后者帮李孀妇从她这要回了半斤棉花。的确割她的心头肉啊。
这般恨恨想着,脱口道:“也许真的藏了见不得光的东西,恐怕你看到呢。”
要问许丹这阵子最恨谁,峭壁是舒盈芳不解释。感觉统统噩运都是舒盈芳带来的。要不是因为她,本身如何能够和个文工团的女兵掐架,从而被关牛棚。要不是因为她,卫生院的事情如何能够丢、又怎会沦落到搬粪桶、推粪车这等轻贱活。要不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