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有蒙骜的南线堡垒,赵军沿丹水河谷突围南下的通道也被堵死。
“诸将以全军存亡托于我身,赵括责无旁贷。”对着众将一拱手,赵括果断而复苏,“我军主力尚在,战力尚在,脱困之路,唯在血战。前次未能攻陷王陵壁垒,在于未能同时阻截南部西部之秦军主力侧击,导致我军中道而退。今次之运营:我军主力兵分两路反击,第一起,我亲率十五万雄师北出,轮番猛攻王陵堡垒;第二路,赵庄将军带领三十万雄师,同时对秦军西部南部策动猛攻,锁敌主力于堡垒当中,使其不能反击,诸将觉得如何?”
上党相持进入第三年时,赵括的军务日见减少,厥后简化为一件事:每月在邯郸与上党间来回一次,在邯郸国尉府兼顾运送粮草,在上党廉颇大帐交代粮草。虽说再也没有与廉颇横生龃龉,毕竟是话不投机,赵括与廉颇几近向来没有筹议过疆场见地。但赵括也毫不是无所事事,更不是没有了见地,相反却更繁忙了。这繁忙,是本职军务以外的诸般军情揣摩。只要在上党,赵括老是到赵军壁垒一一踏勘,回到行辕便绘制一幅壁垒图。两年多下来,赵括已经将两大防区的四十六处壁垒全数踏勘结束,四十六张大图也全数画完。在武安君白起将死的传闻流播之时,赵括又再次对统统壁垒踏勘一遍,回到行辕对比壁垒图,竟发明统统壁垒三年来都没有涓滴窜改。赵括顿时气愤了,当即带着大卷壁垒图兼程赶回邯郸,连夜求见孝成王。这便是赵括与孝成王的那次长夜密谈。赵括的一番话使孝成王大为震惊:“老廉颇曾对平原君声言:但有战机,自当攻秦。既然如此,便当逐年做攻敌之备,或设置东西,或前移壁垒,或隐蔽发掘前出隧道。但是,全数壁垒三年无变,赵军何有攻敌之心?如此坚壁戍守,臣实不解老将军终将如何!”
“嘘——”范雎倒吸了一口冷气,“竟然有此等事,有粮毋得吃?”
将军们“刷”的一声整齐站起,拱手赳赳一声:“接王诏!”
百夫长与几名老兵俄然猖獗地冲进马群,扬起马鞭乱抽狂喊:“马啊马!快跑吧!跑啊——”饶是如此,战马群却一动不动,只是无声地低头打着圈子。
此中底子,便是上党要地之特别地形而至——
秦昭王很久沉默,陡地拍案:“本王亲赴河内做雄师后盾,便是河内三百里家家起炊,也要兵士随身足食。”
“你等便看。”白起长剑遥遥一指,“这大阵共是五层:最核心一道壕沟鹿砦,第二道是战车牢固相连的车城围障,战车后配有刀盾步兵;第三道是有序间隔的步兵阻截方阵;第四道是连缀军帐,驻扎换防兵士与伤残老弱;第五道是中心那座十余丈高,有一面‘赵’字大纛旗的金鼓军令楼,主将居上号令全军。车城圆阵之能力,在于结全军为配伍,全军将士流水转圜之间相互策应。我军若集合兵力攻其一处,则其他卷来攻我侧后;我军若全数包抄而攻之,则兵力拉开成数十里一个大圆,顿时分离薄弱,何能攻破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