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宁的老婆捶地哭道:“不能活了,不能活了!我儿子还没结婚,这可如何办啊!”
李大宁将手中锄头一举,怒喝道:“谁敢进屋,我就打折他的腿。”
为首的衙役眉头一皱,蒋国贤看得细心,走上前去哈腰道:“邓班头,他干儿子叫郑浩然,是个读书的秀才。在县学读了几年书,也没考落第人,现在在衙门里讨了个差事。”
李大宁一时无言,他中间的村民七嘴八舌道:“李甲首,归正没体例活了,跟他们拼了!”
蒋国贤道:“传闻,仿佛在六房当了个书役。”
甚么叫待其如我?就是对待李飞白像对待赵学飞一样。
李大宁道:“皇粮都在打谷场储着,本筹算过两天送到乡里,差爷既然来了,就带走吧!”
被人诬以造反,哪个还敢再说一句话?村民们顿时不敢再言语。邓班头见震住了场面,道:“我也可给你们一条活路,粮就不要了,拿东西抵。”他扭头对身后的四名衙役道:“去,把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搬出来,够抵皇粮我们就走。不敷,一家一家给我搜,直到够抵皇粮。”
马坤越想越怕,只恨脚下的羊肠小道过分难行,如果略微好走一些,他也不消靠两只脚,直接骑上马,说不定早赶上李飞白了。既然李飞白已走出去小半个时候,他也只能暗下决计:“你歇息我不歇息,你睡觉我不睡觉,必然要在你到下盘村之前,把你截下来。”可他这些年经常骑马不如何走路,再加上身材发福,即使下定决计,亦是心不足而力不敷。走上两里路,就累得不可,手按双膝大口的喘气。喘不上几口,又赶紧往前赶。若非心急如焚,必然要在李飞白赶到下盘村之前截下李飞白,他早躺到道旁阴凉处,美美的睡上一觉。
他走到院门前,透过挡在面前的人群往里看,只见父亲拿了把锄头横在屋门口,母亲却瘫坐在地,无言的留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