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贼寇啊!”
“传令下去,上了壕沟的士卒布阵保护后队,不成贸冒然的冲杀出来。”
浅沟下已经多是惨叫着的士卒,前后的间隔有不能支撑一跃而过,便只能从边沿渐渐的滑下去,在趟过竹签子的阵地,最后攀上靠近营寨的那一侧。
接下来,箭杆被折断、尾羽被玷辱、箭头消逝在泥土当中,有的只是一双双的大脚穿行而过。步弓射击不似鸟铳,若非轮射得法,还需时候装填,只待稍作喘气,第二轮的冲天而起,转刹时便击在了藤牌的盾阵之上。
第一轮的射击结果很不好,几近没有甚么箭矢能够及到战阵的范围,更别说是对左前锋镇的士卒们形成有效杀伤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箭矢插在地上,好像落羽。
雄师还是在箭雨中进步,稍有间隙,左前锋镇的弓箭手便从阵后仰射反击。待抵近到营寨前的浅沟之时,寨前的鹿角丫杈已经七零八落,就连寨墙出了很多的破坏。但是就在这时,左前锋镇却并没有急着建议冲锋,而是在箭雨当中停顿了下来。
攻营分歧于攻城,施琅没有筹办甚么望台、冲车和云梯,所部皆是在两广血战多年的老卒,现在闻鼓而进,迈着整齐的步子,就连在远处的陈凯从侧面看去都不得不心生赞叹。
箭矢从寨墙后飞起,直到抛物线的顶端,力量尽了,又在惯性和重力的差遣下砸落。而那些自寨墙的木料裂缝中直射而出的箭矢,则以着相对光滑的轨迹径直的冲向左前锋镇的战阵。
这一点,实在无需施琅提示,火线的军官士卒俱是经历丰富,只待登上了浅沟的那一侧,便立即持牌布阵。
“举牌”的号令方才获得回应,也就在这个时候,营寨那边,团练的弓箭手们也对远处的仇敌展开了抛射。
“这么浅,有甚么用?”
土块扫过,鼻青脸肿,竹木横飞,骨断筋折,时不时的另有炮弹直接撞进了寨墙,连带着前面的团练一起打穿。
半晌以后,火炮推到阵前,炮手们由大盾牌手保护着操炮,半晌以后伴跟着轰鸣声的响起,面前多少还能成些模样的寨墙便立即沦落到了千疮百孔的境地。
藤牌简便,但面积却涓滴不小,左前锋镇的士卒根基上都是老兵,战阵上该当如何,在甚么时候持盾的角度为何,皆是早已融入血液普通。
其间没有哪怕半分的温情脉脉,左前锋镇的炮弹扫荡着营寨的火线,在铁制的炮弹面前,不管是鹿角丫杈、拒马,还是营寨方才加固不久的寨墙,都脆得像纸一样,被弹坑飞溅的土块裹挟着砸向寨墙后严阵以待的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