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货色嘛，先说潮州，粮食、食盐、布匹、白糖、潮瓷、潮烟、锡器，代价合适，百姓也总情愿拿出来一些的。旁的处所，江浙的织物、南洋的方物、日本的裱物、西欧的金银器物、阿非利加的黑鬼，都不是甚么遥不成及的东西。乃至就算是满洲的娘们，下官也能够试着联络一下，看看辽海的海商有没有机遇去辽南走上一遭。就是代价嘛，总要物有所值，您说是也不是？”
未及杜永和问及，陈凯就取出了一封奏疏，表示但愿杜永和代为呈送给永历帝。待后者出言应允，陈凯也提及了一个让杜永和很有些性子的议题。
自城南船埠，过永清门，经正南门，只穿南城，一起行来，皆是如此。待绕过了拱北楼，直到总督府前，陈凯下了马车，便跟着吴文献一同进入这两广总督衙门以内。
杜永和拦住了范承恩，陈凯淡然一笑，便持续说道：“本来下官也曾想过，何如广州王师受敌于尚贼可喜，我军亦是被虏师两路夹攻当中，潮州本地出产有限，起首自还是要支应我军利用。不过，杜制军想来也是晓得的，威远侯家学渊源，于江浙闽粤，于南洋日本，都是有大量干系的，便是定国公和永胜伯，也都是亲戚，货源方面，自不消担忧。可不管是百姓出产，还是贸易所得，我们能够联络，但是说到底，却都不会是白来的，这一点还望杜制军包涵。”
总督一职，有正二品的，也有从一品的。杜永和加了兵部尚书的衔，属于高配，正儿八经的从一品大员，并且另有爵位在身。相较之下，陈凯只是一个知府，从四品罢了，其间亦是须得恭恭敬敬的施礼。毕竟，朝廷再不成个模样，高低尊卑的礼数，也还是要讲的。
“本日入城，见城内次序井然，可见杜制军领兵御下有方，虏师虽众，却不能撼广州坚城半分……”
“下官，威远侯招讨大将军行辕参军，管军火局事，漳州府知府陈凯，拜见杜制军。”
“范总兵，让陈知府把话说完。”
有明一朝，初为布政使、按察使、批示使三司卖力处所事件，后设巡抚，至景泰年间，两广始有总督，总管广东、广西两省军民政务。首任两广总督，乃是官吏七朝、帮手六帝的名臣王翱。而后历任，皆系文官，直到出了李成栋和杜永和这么两个新奇段子。
在路上时，本来陈凯还筹算调笑一下杜永和，何如转念一想，仿佛没有和他熟到阿谁份上，干脆也就慎重其事的说了然来意：“十来天前，威远侯传闻虏师南下，黄应杰降虏，原成心率师勤王。何如福建虏师猛攻于漳州，苏利、许龙等降虏贼寇起衅于惠州，雄师还在漳潮两府鏖战，临时有力为援，特遣下官前来与朝廷、与杜制军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