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乃是人之常情,毕竟人老是风俗性的重视身边的事物。对于陈凯的这支雄师而言,亦是如此。
骠骑镇、铁骑镇、前冲镇、后冲镇、中权镇以及抚标分批登船,陈凯是到了最后与抚标一起出发的。宦海的礼节,李定国和连城璧老是要来相送的,只是到达船埠,见到陈凯之时,李定国对于陈凯的分开已然是不置可否,倒是连城璧却还板着一张脸,似有郁结尚未纾解。
“如果我是尚可喜那逆贼的话,新会沦陷,高超守与不守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关头的,还是在于三水和顺德这两处。”
毕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话出金维新之口,听在李定国的耳中,自又是另一番的滋味。他与孙可望的分裂,是大西军内部扶明派和自主派之间的冲突而至。孙可望还是照着其人本来的打算走下去——囚禁天子、架空朝廷、拔擢翅膀、兼并其他明军权势。而他这边,则要与永历朝廷联手对抗孙可望的野心,同时再实现与郑氏个人的协手。倒是这两年的广东攻略,停止到了明天这个份上,军事层面和政治层面的意义哪一个更加首要,就连他本身也已经说不清楚了。
对此,他开初是有些不明以是的,但是紧接着身边的幕僚便凑到耳畔做出了解释:“抚军有所不知,这北门又有死门的别称,南门相对的就是生门。向来,本县的官员到任,都不是在船埠下船,经观澜街、岐阳里、怀德里、武峰里入城,而是要绕道南门,取一个好彩头的。”
香山县城门开四座,东曰启秀、西曰登瀛、北曰拱辰、南曰阜民。投降的吏员于西门外向陈凯叩首迎候,却恭请陈凯从南门入城。
雄师直逼的香山县城,就在于后代的中山市。改名,乃是记念那位颠覆满清的反动党魁首和国父。
“请抚军垂白叟从南门入城。”
这时的香山县,包含后代的中山市、珠海市以及澳门特别行政区。澳门在此时确已经为葡萄牙人所节制,但是真正的割让还是在清末时老迈帝国的假面为坚船利炮撕破以后的事情,在此之前,不管是明清,香山县衙都对澳门有着行政和司法方面的权力。
只不过,这一遭见到的莫芝莲,网巾、襕衫甚么的不提,脑后的辫子去了自也不复多言。但是,那体型上全然是一副瘦骨嶙峋的,这对于夙来正视摄生,常日里不胖,可也是普通体型的这位老熟人的这幅尊容,却还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雄师参与围攻的未几,新会即下,李定国当即便变更了几支养精蓄锐很久的军队分赴各线疆场。广州西南边向,烽火敏捷的囊括开来。远去的陈凯所部,已经消逝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乃至即便是看获得,现在也没有太多心机去理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