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沉闷,带着难以发觉的沉痛。
“麻麻,西西也会画画哦。”
“现在说这些做甚么。”她自嘲一笑,袒护掉眼底的落寞,“手已经陌生了,也不想再画了。”
“好,陪西西去。”
调和而张扬的配色,青涩却练达的笔触,画上的向日葵带给她一种奇妙的打击,她想到了梵高,西西的画不及他的神采,却也精美非常。
霍迦南深深地看着她,几丝愧意在脸上一闪而过。
有丝丝凉意浸到她的皮肤上,她猜那必然是汗水,灼民气扉。
她震惊地摸了摸西西的小肩膀:“西西,这真的是你画的吗?”
“宝贝,麻麻睡着了,对不起哦。”
难以设想,这是出自一个三岁的孩子之手,别的小孩在这个年纪只学会了彩笔划,而西西却已经能谙练应用油彩作画。
身材一痛,她急红了眼,一口咬到他肩膀上,刹时咬出两道血印子,他闷哼一声,狠狠奖惩她。
她恨恨地瞪着他。
她望向天花板,眼底有浓烈的哀痛在伸展。
“不要挣扎,不然我翻开门让西西看你的模样。”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吹气,手掌传来灼烫的温度。
养父初明远花了很多款项和心机在她的天赋培养上,得知她竟然为了霍迦南要放弃学业、丢弃家人后,气得骂她狼心狗肺,要她把他的支出还了才许走,她幼年气盛,扬言这辈子再也不碰画笔了。
西西高傲地挺了挺小身板:“是滴,嘿嘿,爸比看着西西画出来的哦,麻麻如果喜好,西西能够把它送给你呢。”
她的眸光在一刹时黯然,的确,她也曾是天赋少女,小小年纪在绘画上得奖无数,但这统统都在遇见他后变了样。
西西对画展最感兴趣,在一幅幅天下名作面前看呆了。
“麻麻,为甚么不给西西开门门呀?”
“你能够去尝尝。”他咬着她的耳垂冷哼。
“你这个恶棍、地痞,你再不断下来谨慎我告你。”
“你不准恨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初凉,不要恨我,不要阔别我,我真的爱你,没有你,我会死。”
“我恨你,我恨你,霍迦南,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她声音藐小,却生生戳痛了他。
她想把西西抱到床上去歇息,成果刚摸到他,他就醒过来了。
西西转而笑了:“没干系唷,西西不活力。麻麻陪西西去博物馆嘛。”
这以后,她真的再也没画过画,那熟谙的油彩味道,以及画画时的自傲和安好,她只能在梦里去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