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近不住感慨,而后又见蜉祝捂面痛哭,哭的像个孩童,而蚍生安抚着他,好似这千百年来他二人从未分开过。
她开口老是温温轻柔的,从不说脏字,却如此有分量。
蚍生赶快上前去,将他扶起,而柳近并未待太久,他眼疾手快,将庙外那群凶尸装入灵袋,用灵力传至酆都地府。
夜檀知他,他知夜檀。
蜉祝能主动认人并说出此番话,是柳近如何都没想到的。而蚍生与夜檀许是活了大几千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对此,他二位无太多神采。
蜉祝又道:“我啊,特别敬慕你,我也特别恋慕你。这数千年,我看着你生长,看着你情窦初开,看到你现在。”
而据他体味,天庭地府并未传两人究竟是何干系,乃至从未传两人走的太近。
“嗯?!情窦初开?”柳近惊了。
夜檀又开端闭嘴不语,唇停手不断。她从怀袖中取出一只灵笔,在蚍生的蝶形胎记上描着,本来蝶的边沿竟贴了光,真的成了残暴的蝶。
柳近冷静点头,不敢多语,恐怕说错了再生嫌。
“这神像……”柳近问。
这庙充足大,大到能容下全村人几十人,而这古刹神像,亦是中规中矩,平常的药神像,只是这像有点怪,看着便凶神恶煞的。
柳近一脸懵然,问道:“夜檀前辈,你二位是有旁的事要做吗?用我帮衬着不?”
一群村民叽叽喳喳的声音入耳,柳近只瞧见蜉祝眉眼中闪过一扼杀意,可这扼杀意跟着夜檀的话晕开了。只听夜檀话语平平,道:“你们说蚍生人坏,可有亲目睹过他杀人伤人?并未。你们说蚍生面上生蝶是孽种,可他若真为孽种为何会得道飞升?他不计前嫌,知这儿闹尸后仓促赶来,你们呢,红口白牙歪曲他。不说远的,说十年前这儿闹饥荒……”
他本身说到最后的时候,已无太多力量了,他本来狰狞的脸上只剩沧桑与皱纹,朽迈的身子颓在地上,冷静抽泣着。
这蝶形熠熠而曜,外加他本身就不太丑,现在一看,竟格外俊美。若说神鬼两界那些出了名的美女,一见也不过如此,而蚍生拾完后,并不比他们差。
这一幕,看的柳近一阵揪心,一时又不晓得说些甚么。
蚍生并不嫌弃蜉祝满脸的泪痕,伸手替他抹去,正如畴前蜉祝替他抹去灰尘那般。
这话是他下认识脱口而出的,说完便悔怨了,乃至恨不得将他本身怼进地缝里。
搁蚍生的话就是,这不很普通嘛。
打城隍庙一事畴昔后,柳近便有个风俗,想不通的事不要过分想,想这儿,他将存眷点放在蜉祝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