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有点见地,都该晓得这首诗的分量。
但是岳诚没有这么做,他风轻云淡的化解了这份肝火,平平的笑容浮上脸颊,漫不经心的瞥了胡铨一眼:“我说,你不配,因为你的诗词程度连我都不如,更不要说易安居士了。”
旋即把这两首诗别离念给大师听。
王贵悻悻地使个眼色,冲上大殿的侍卫全都退了出去,本身在大街上装B,然后又赖床缺考,给你清算烂摊子,你还不让,你特么到底想干吗啊,王贵内心把他骂了一顿。
柳沅念的很慢,留给大师充足的咀嚼空间,这首诗有一种萧索苦楚的气韵,令人闻之神伤,读完以后,殿内世人几次点头,就连王贵和马破虏这类不懂诗的人也说,最后四句真是绝了!
“别忘了你也是此次科考选出来的。”
“戋戋街头戏言,你还当真了不成,的确找死!”
还是以桃花为题。
“比一比?”
酒醒只在花间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这么一首诗,就当上国子监祭酒了?
胡铨写的很快,瞬息间完工,吹了吹宣纸,交给一旁的小黄门,岳诚写的比较慢,因为他写了一首长诗,约莫一刻钟才写完,一样写完交给小黄门。
“怕甚么,你是我任命的,谁敢在你面前肇事,尽管来找我!”
“我说放了他!”
“高见谈不上,草民只是感觉这类任命太草率了,形同儿戏。”
本来在这之前,他给粘罕写了一封战书,先是把完颜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然后细数粘罕吃过的大亏,说他的确是亘古未有的痴人,有本领两边各带一万兵马单挑,分个高低。
岳诚摆摆手:“放了他。”
桃花神仙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好。”
若将繁华比贫贱,一在高山一在天。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肯鞠躬车马前。
号令一出,大殿内的举子均是一惊。
粘罕回故乡的路上,吃了大亏,内心本来就很愁闷,又被岳诚写信骂一顿,的确大怒欲狂,当即同意了他的要求,商定八月十五在河间府与深州的交界地带,来一次一万对一万的单挑,看谁领兵的本领大!
念完以后,从殿内世人的反应,就晓得谁的诗作更好一些,胡铨被比下去了。
才调不会被藏匿,在这个崇尚诗歌的年代,真有诗词天赋,早就名闻天下了,比如柳永,在青楼里随便一首词,就能引来万千拥趸,胡铨如果有柳永三分之一的才调,也不会冷静知名。
岳诚从龙塌上走下来,背动手,环抱胡铨踱步:“你有甚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