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首要的是借车拐仙之口,宣布了陈望春背上的印记是一把金钥匙、菩萨在陈望春的背上盖了章,他这平生必定要繁华繁华。
人们围上来,都惊奇地合不拢嘴,有人说像个镰刀,有人说像个斧头。
大伙看着,公然有几分像,但只是内心嘀咕,嘴上却不说出来。
六爷来了,咳嗽一声,两人住了手,站了起来,刘麦秆被掉了两颗牙齿,陈背篓被打成了乌鸡眼。
陈背篓说:“别怕,你再看,像不像一把钥匙?”
陈背篓眼睛受了伤,何采菊抱怨他蛮横鲁莽,动动嘴就行了,如何能脱手呢?几十年的邻居,如何说翻脸就翻脸?
陈背篓苦苦思考,像不像那种新式的钥匙?
刘麦秆一口咬定是一把锁,陈望春要大祸临头了,说不定要扳连油坊门遭殃。
陈背篓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说:“望春好好地在睡觉,叫唤啥!”
陈背篓恼了,说:“你放屁!”
一天早晨,陈望春睡熟了,陈背篓偷偷地溜出来,按亮手电。
陈背篓说:“你们都错了,这是一把金钥匙;那天早晨,我把他从麦秸垛上抱回家,他背上就有了这个印,胭脂沟的车拐仙看了,说是一把金钥匙。”
何采菊想了想,仿佛有点像,她含混地点了点头。
固然稚气的刘爱雨一再信誓旦旦地包管,她会一向拉着陈望春的手不分开,但何采菊还是放心不下,她给陈望春书包里装了一块拳头大的青石,她觉得有这块石头压着,龙卷风就带不走了陈望春。
陈背篓气愤了,上前一把揪住刘麦秆,两人打了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
对何采菊喋喋不休的抱怨,陈背篓毫不睬睬,一个女人家,懂个屁。
钥匙是用来开锁的,如果陈望春背上的印记是一把钥匙,那么老天让他开哪把锁?
刘麦秆再次细心地看了陈望春背上的印记,说:“这哪是一把钥匙?我看就是一个桎梏。”
呵呵呵呵,刘麦秆刺耳地笑了几声,说:“吹得牛在天上飞,都快飞到承平洋了。”
这个印记,像甚么呢?
刘麦秆和陈背篓打得天昏地暗时,刘爱雨抱着陈望春的衣服跑来,给他穿上,陈望春牵住刘爱雨的手,两人站在一起。
两人顶起了牛,谁也不让步,争得脸红耳赤。
此次打斗,他和刘麦秆划清了边界,多年来,刘麦秆总以老店主自居,到处压陈背篓一头,仿佛奴役他、讽刺他是理所当然的。
她一再丁宁村里人,瞥见打雷闪电,瞥见了龙卷风就说一声,她惊弓之鸟般的惶恐,成为油坊门的一个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