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溪不深也不大,人走下去水不过膝盖,高出3、四步便能走到对岸,但流水潺潺,蜿蜒流淌,竟然非常绵长,两人在山谷中走了小半个时候,眼看就要走出了这个山谷,这小溪竟然还不见绝顶,而水中那股非常的血污红线,也一向在绵伸着。
看到苍松道人等在那边,金瓶儿对着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去竟然有几分勉强之意,大非她常日里娇媚之色,道:“道长,我们走罢。”
苍松道人吃了一惊,道:“你如何了?”
话说了一半,他俄然窒了一下,金瓶儿笑吟吟看着他,目光中却仿佛有几分讽刺之意,苍松道人沉默半晌,低声道:“圣教欲一统天下,青云门天然是头号大敌,破了他们的天机锁,更是重中之重。但是我不明白,为何鬼王宗主还令我们详细检察青云门周遭百里以内统统的城镇村落,以及在那边居住的百姓住民,这些百姓底子是手无寸铁的浅显人,就算是常日敬佩青云门的,却仿佛也够不上要圣教去对于他们罢?”
自从那位奥秘的白叟过世以后,青云山又是几经变动,但剧变之下,并没有甚么人重视到这个早就与世无争的僻静角落,而林惊羽却仿佛对这里非常怀念,或许是感念当初那位老者吧,总之在不知不觉中,很多人默许之下,林惊羽成了看管祖师祠堂这里的交班人。
道玄真人的身子悄悄颤抖了一下,仿佛体内有甚么东西发作,令他非常痛苦,但他很快忍耐了下来,渐渐走到供桌前,取过供桌上的檀香,在中间烛火上点着了,走到供桌正火线,对着历代祖师的灵位,他缓缓跪了下去。
林惊羽心下混乱之极,固然他并非青云门中核心人士,自也不比小竹峰下水月师徒等人洞悉内幕,但当日道玄真人与田不易在祖师祠堂起了抵触的时候,他倒是在场的。而厥后两人双双失落,现在田不易已然过世,道玄真人却悄无声气地回到这里,此中波折诡异,直令人模糊心寒。
苍松道人面上掠过一丝肝火,但还是忍耐了下去,道:“大事为重,鬼王宗主叮咛我们做事已有一段光阴了,我看还是先归去禀告才好。”说完,也不等金瓶儿说话,仿佛不想看到金瓶儿那略带讽刺的目光,他径直一个回身,倒是驭剑飞起,自顾自向狐岐山方向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