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钊仿佛发觉到了裴铮的目光,往他这边扫了一眼,裴铮赶紧低下头去:“皇兄恕罪。”

裴钊这才和缓了神采,对童和点了点头,裴铮微不成察地松了口气,目送着裴钊的銮驾分开,只觉心中情感翻涌,担忧与惊惧异化在一起,好生难受。

倘若在裴钊看似宽大的成心放纵下,裴钰按捺不住在天都城外出兵,届时即便是先帝活着,也没有半分体例了!

欲念一旦滋长,便好像疯长的香花,底子没法按捺。这些兵士一开端还情愿用银钱来互换酒肉和秦楼楚馆的一夜风骚,可裴钰造反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天都城,城内的百姓如何敢与乱臣贼子打交道?这些人目睹着此举无用,垂垂地便生出戾气来。

苏瑗早就给裴钊腾开了位子,等他躺下后甚是自发地滚进他的怀里,有些惊奇:“你身上好烫,莫不是染了风寒么?”

殿内一片无声沉寂,裴钊的声音并不大,却好像利箭般穿透每个角落,教人顿时生出一种庞大的惊骇来:“他几次三番企图侵犯阿瑗,于朕而言比剜心之痛更甚,此等深仇大恨,朕岂能容他?”

离得这么近,她如果还发觉不出甚么,那可就真是大傻子了!苏瑗只觉双颊一阵发热,当下便将头埋进裴钊怀里:“你若想我了......就......就快点把事情忙完,然后早点返来陪我啊。”

裴钊咽下口中的蜜露,又在她唇上悄悄吻了一下,方含笑道:“不错。”

裴铮点了点头,只听裴钊对南宫烈叮咛道:“现在裴钰已落魄如此,却还是按兵不动,定然是苏珵苏琛二人在一旁劝戒,不过裴钰向来多疑,对于苏仕的这两个儿子想必已有不满,不会言听计从。你且与林步好生商讨一番,朕不管你们使甚么手腕,三日以内,朕要看到裴钰先行出兵。”

裴钊淡淡道:“百姓所想向来最是简朴,何人能使他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何人便是明君,裴钰向来治下不严,即便朕不脱手,他迟早也会有这一遭。”

这封手札递到裴钊手里时,站在一旁的南宫烈脸上尽是笑意:“末将倒未曾晓得,本来我们大曌的子民竟然如此文采斐然,这信写得的确是字字泣血,大家都在恳求陛下莫要因顾念兄弟交谊而心软,看来颠末此番,裴钰连所谓‘贤王’的好名声,也保不住了。”

正如当初裴钊所料,裴钰的兵马固然就驻扎在天都城外,却早早下了军令,倘如有扰民惹事者一概以军法措置。可裴钰部下的兵大多都是些天都城内的世家后辈,从小养尊处优,比不得玄甲军练习有素,本就吃不了甚么苦头,这些人跟从裴钰在苦寒的幽州镇守了一年多,突然回到繁华的天都城,岂有不心猿意马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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