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山大营一个校尉,名叫商大定,原配死了两年,家里有一子一女,比郑夕儿的女儿还小。说是早前家里穷,娶不上妻,厥后入了军,立了军功,晋了副尉,才娶了故乡一个乡绅的女儿,娶妻那年三十三,人话未几,但人实在,他说都是薄命人,一起过日子。”
陈蘅道:“朝廷袭爵亦是有端方的,庶子、侄儿不得袭爵,这也是你数度呈爵都未批复的启事。你如成心,就与你弟弟筹议,说这侄儿过继到你名下做嗣子,算是你儿子,可实则,关起门来,还是唤他们阿爹阿娘,你还是他姑母。”
多少年后,有新科武进士前来拜访,冯娥才知这是长兄燕赤峰的儿子,燕赤峰在故乡一向过得不错,是个大族翁。
且说杨瑜,那日离了文昌伯府,备了礼品去见陈蘅。
陈蘅道:“你是乐意让她母女久住,你弟妇没定见?”
“那天相看时,他带了后代到锦囊伯府,两个孩子喜好郑夕儿,说她长得像他们的娘。”
此次来的是冯多金的宗子,冯多金在后晋谋到官职,下了大牢,而冯家的家业被抄了,一家人没了下落,跟着囚车来燕京,一来就传闻冯娥的事。
想冒充一下,逼冯娥就范都不可。
“也是遇人不淑,这会说好话的男人最是信不得。我们府也不在乎她们母女俩一口饭吃,拨了处院子住着,平日帮着母亲、弟妇打理内宅。”
侍女道:“是真的,夫报酬了冯老太爷有继香火的人,还让她娘家二兄随了冯姓,就记在冯老太爷名下,冯老太爷埋在永乐府冯氏坟地里头。”
看似简朴,这话可不轻易。
一起过日子,两人各有后代,后代要在一处糊口,少不是磕磕碰碰。
冯大郎在外头愣怔半晌,“她真这么说?”
冯娥打发了冯天宝,又有人来报,说她爹到了。
夕儿的宗子多好的孩子,几年宿世了病,郑夕儿要照顾,他非拉了郑夕儿去给他妾室接生,两天两夜没归去,夕儿都八岁的孩子,硬是就没了……”
陈蘅听闻后,轻叹一声,“她还真是不易。”
陈蘅笑问:“迩来可好,传闻你与母亲弟弟、弟妇住一处,怎上回听谁说了一嘴,说郑夕儿带着女儿和离了,现下住在你家。”
郑夕儿厥后易嫁商大定,一年后又生下一个儿子,传闻待前头的两个后代还不错,平生虽不是大富大贵,却还算安稳。
杨瑜写信去问郑夕儿,久不见覆信,感觉不对劲,就将信写到陈府,请谢氏转交,郑夕儿这才晓得了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