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慬终究决定将晋陵莫氏、福州莫氏发往胶东，五代以内皆为罪民，罪不成赦。
谢雯道：“长姐，你……还好？”
作为罪民，就是比奴婢还卑贱。
莫恒之自是晓得的，可被谢霆说出来倒是另一回事。
次日，慕容慬与群臣商讨莫氏人当发配那边，群臣有说去凤凰湖挖玉矿的，另有说去修陵寝，亦有说去北方挖铁矿……
谢氏道：“莫恒之，你最宠五姨娘，那女人头天上京畿西市，第二天就做了一个刘商贾的贵妾，现在都生了一个白胖儿子，人家还是吃香喝辣。另有你最看重才调的二姨娘，出去以后，做了一个私塾先生的续弦，还是安稳度日。
谢氏哭成了泪人，说谢雯命苦，嫁给莫恒以后，也没几年好日子，莫恒之早几年另有昂扬图强，可这干劲也不过对峙了五年，厥后左一个妾，右一个妾的纳，三十岁时后宅就有七位侍妾。
背后射暗箭的是莫则之，经历了家属之变，又历太多的沉浮，他看的事更是分歧。
你最宠、最疼之人能够分开，为甚跟你受尽委曲、痛苦的阿雯就不可？
谢雯的身后跟着两个又瘦又丑，眼睛深陷，一脸菜青色的女子，头发混乱，身上俱是一股难闻的臭气。
“死？你们莫家的罪这么大，哪有这么轻易死。陛下已经下旨，晋陵莫氏、福州莫氏贬为五代罪民，发配胶东，罪不容赦！”
张萍笑道：“娘娘自知轻重，只带走谢氏女眷母子，不带男丁，还请大人行个便利。赎走女眷，需多少赎银，请大人开口。”
莫恒之大喝道：“我不会同意！我不会与谢氏和离，你们谢家救人，要么连我一起救，要么就让我拽着她一起死！”
他们伉俪，结婚前五年还算恩爱，厥后去了福州，莫恒之就又变了，喜好受外头美人的追捧，更是一个接一个地纳妾回家。
你到底有没故意，你害了她平生，还关键她的余生？
北燕在胶东、辽省建有六十个罪民村，这些罪民要耕作、要行猎，每年要向朝廷交征税赋，没法自在出入，一旦离开罪民村，必须向里长禀报，得里长同意才可分开，若不准期归返，其邻里、家人以逃民罪处，可当场格杀……”
谢氏唤了声“阿雯”，一个黑瘦得皮包骨的妇人缓缓移来，走路盘跚宛似六旬老妇，谢氏捂嘴，当年的谢雯多么才貌双全，现在瞧上去满脸皱纹，就如谢老夫人普通，眼泪扑簌簌地翻滚而下。
谢霆道：“大妹，时候紧，长话短说。”他轻咳一声，用手捂嘴，神采里难掩嫌弃，“我与大妹入宫求了皇后娘娘的手令，打通了大理寺的枢纽，想带你们母女回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