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谨慎翼翼把那块玉接了过来,不谨慎碰到她的手指,只感觉一阵暖和柔滑,贰心中一荡,身子早已一片酥麻。他仓猝稳住心神,唯恐让她看出来,深吸一口气方道:“公主美意,玄夜感念在心,不敢或忘。”
雪地里轻风飒飒,吹得他衣袂飘摇,虽是天寒,他却还是一副萧洒的意态,仿佛站在无穷春光当中,教人看了就心头升起一股暖意来。他一双眼眸,又似含着无穷密意,教人不敢逼视。
他怕再呆下去更加舍不得走,说完这句话便硬起心肠,对着上官颜夕长揖到地,“玄夜告别,公主也早些归去吧。”
然,毕竟还是禁止住了,她有她的身份,他亦有他的任务,相互都有没法超越的鸿沟。此时他们尚不知运气早已在冥冥当中安排好了,他们的相遇了解,相逢相知,统统皆有定命。
她考虑了半晌,又笑道:“易少君这个蠢货,娶了宝山也不晓得开辟操纵,倒是扔在脑后,一心只宠着阿谁没用的女人,该死要不利!”
且,她内心自忖,与玄夜的友情也还没有到那一步,如果给他曲解了,反而不好,故此想来想去,便开箱捡了一枚玉佩出来,那原是她嫁奁里头的一枚暖玉,,玉质柔润触手生温,便是在各国皇室,也是不成多得的好东西。
顿了顿又道:“这是我陪嫁的东西,原是父皇赏我的,我从小就很喜好,送给你。”
且说上官颜夕,商定的送行日子已经到了,她却始终也没想好要送给玄夜甚么才好,想来他甚么也不缺,一时便拿不定主张。
上官颜夕一脸不屑,“端庄人家的儿郎又如何会乘坐那般马车,还……”想起那些靡靡之音,她面上一红,再也说不下去。马车里飘出来的那些音乐,那些歌词,她即使听不懂,也能听出轻浮浪荡来。
玄夜面上现出古怪的神采来,嘴角抽动一番才问,“你又安知定是纨绔?”
上官颜夕一笑,变戏法普通拿出一把青色雕了暗纹的小小酒壶和两只小酒杯,笑道:“既是送行,又如何能少得了酒?”她斟了一杯先自饮下,“此去天长路远,公子一起保重。”
玄夜只感觉自出世以来,唯有此时现在才是打心眼里感觉高兴喜乐,如果能让这一刻悠长持续下去,让他拿命来换都是情愿的,有那么一刹时,他想奉告她,我不走了,我留在此地陪你。
她内心欢畅,便也不去计算罗锦儿透露之事,只是自顾自想着待国主大好了,前面又该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