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自此渐渐养伤,竟连除夕夜也错过了,并未曾进宫领宴,而国主也并未提起这个儿子,夜子墨与王后暗自欢畅,便想着他这伤永久好不了才好,如果就此一命呜呼,也免得人费事动手。
上官颜夕看时,陈夫君穿了一件桃红绣梅花仙鹤的小袄并杏黄马面裙,范夫君倒是穿了一件桃红色满绣折枝小金葵花的长裙,皆戴了夫君制式的金饰,便笑道:“你二人这身打扮,看着倒像姐妹双生普通,风趣得紧。”
一面转着心机,一面笑道:“你倒是故意,东西做得也好,便放下吧,待我闲了定会试穿。”
且说南月东宫,上官颜夕每日有暇,自也是想起玄夜,一时想不知他到家了没有,一时又想不知他年后还来不来。
秋水忙道:“殿下便是不穿,总也要收下来,也是臣妾的一点情意。”
秋水晓得这也强求不来,幸亏衣服是送下了,等机遇再想体例哄了她穿就是,也不再多说,行了礼告别拜别。
上官颜夕点头笑道:“你有这份心便很好,只是你现在身子沉重,万不成劳累了,且你已是东宫嫔御,不要不时都记取畴前的身份,我身边并不缺人,却也无需你如此。”
因有着苦衷,日子过得也快,这一日,晨起未久正打扮之际,外头宫人来报,道是刘孺人前来存候,上官颜夕想了想,便命她在殿外候着。
易少君有次在院子里碰到陈孺人,随口赞她穿桃红色都雅,又一时髦起宠幸了两次,范孺人看着眼红,也做了一件日日穿戴,只盼着哪天也能让易少君看看并夸奖一番才好。
上官颜夕一笑,过了半晌才道:“既是你故意,我便收了,不过今后切勿如此,不说伤了胎儿,便是损了眼睛,太子也是要心疼的。”
秋水忙道:“来给殿下存候是臣妾分内的事,便是早些,也是臣妾的孝心,只恐打搅了殿下。”
夜子墨又安排人手从中肇事,但是书房人手虽少,却都是玄夜的亲信,老蒋也非常得力,一时倒也没让他到手。
如此谈笑过两句,这存候的事便算全了,二人度着上官颜夕的面色,就站起来告别,秋水并不随之就走,二人晓得她原是上官颜夕身边服侍的,想来情分分歧,也就不强求,披了披风抱了手炉自去了。
此时她便在左手一张椅子上坐下静等。
因秋水有了身孕,且又受了封,栖梧殿里的人度了上官颜夕的心机,便对秋水格外殷勤起来,因要防着她,吃食茶水当然是不给的,言语间倒是多了很多笑意阿谀,秋水少不得一一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