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听了,心中倒是一动,主动问道:“你公然是上腾皇后之女?”
玄夜深深凝睇她,“公主又筹算如何去报仇呢?”
若她真是上腾国的公主,经此大难,要么就义要么复仇,便是要轻易偷生也应当远远的离了这是非之地才好,那里能略见了一个清俊男人便走不动路?
公然玄夜讽刺一笑,“城破时殉节的宫眷很多,然据我所知,却并不包含周贤妃。”
若她趁着国难当头冒充公主身份企图谋取好处,则更是让人不齿了。一时又想到父皇的心疼母后的体贴,一时又想到十七弟的卖国怀疑和生母周贤妃的野望,悲从中来,泪珠便如断线的珠子普通滚滚落了下来。
“甚么?”即使心中不齿弟弟的所作所为,到底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玄夜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更是淡然,“恒王和周贤妃的快意算盘天然落了空,我碰到你之火线才从郢都出来,易少君已经砍了你弟弟的脑袋。”
一语未完,那泪落得更凶了,心中充满屈辱,想她乃公主之尊,生母又是宠妃,职位仅次于皇后,若不是亡了国,又如何会待在这么个糟糕处所受这等闲气?
如何报仇?金铭儿听了玄夜的问话不由得又是一阵茫然。是啊,想那易少君乃是南月的太子,权重势大,且东宫必定重重防卫森严,她一个亡了国的弱女子,想要复仇又谈何轻易?
“竟是服毒而不是自缢吗?”金铭儿喃喃自语。
金铭儿点头道:“母后也是这般说,可叹我十七弟胡涂,便是母妃……只怕也做着太后的好梦。”
她本来便对易少君恨之入骨,此时更是恨得咬牙,巴不得能生啖其肉才好,她嘴里咬得牙齿咯咯响,阴沉森的道:“易少君,总有一日我要杀了你给我父皇母后报仇!你给我等着!”
她垂于大腿两侧的手紧紧握住身上那惨绿惨绿的寺人服饰,颤抖着嘴唇,“多谢公子奉告我本相,我金铭儿既然活了下来,便是自有天意,让我留着这条残命去找易少君复仇!”
玄夜道:“易少君何许人也,他执意灭掉上腾本就是为稳固本身的职位增加筹马,又如何会扶一个傀儡?”
“那我母妃呢?我母妃如何了?”金铭儿紧接着颤声问道。
玄夜负了手,昂首看向月光下那些黑漆漆的树木,目光中充满悲悯,“亡国女眷,又是后宫嫔御,会有何了局你身在后宫,就从没传闻过没想到过?”
若金铭儿放心冒充公主,觉得他甚么都不懂,天然会顺水推舟的认下来,谁知金铭儿却道:“母后除了六哥哥以外别无所出,我的生母是周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