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玄站在大殿中心,周身尽显王者气度,在坐诸人无不仰而视之,深以跟随睿王为荣。
国主不免皱起了眉头,夜子玄的愤怒与不甘心几近都写在了脸上,他不由得道:“你这又是如何了?莫非你觉得这天象还是朕造出来的了?”
夜子玄点了点头,随即问蒋别鹤,“我们能变更的人手现在有多少?”
他径直到了乾安宫,晓得国主此时正在西配殿,便上马欲出来,朱忠忙迎了上来,“殿下还请稍候半晌,待老奴前去通报……”
夜子玄悲惨一笑,“不过戋戋一个天象,父皇就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派一个寺人去我府中传我入宫,还要问问我是如何想的,还要让我解释一番,您说,您感觉我是如何想的?您又让我如何解释?”
国主终究长叹一声,开口倒是说道:“传闻你前些日子带着你府中一名姬人去游湖了?”
“是。”夜子玄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回身就要拜别,国主俄然又道:“返来。”
夜子玄没出声,蒋别鹤又道:“越州和荆州节度使愿效命于殿下,若能再等两日,则两州精兵都可为殿下利用。”
国主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似是对儿子说话,又似是喃喃自语,“墨儿的老婆乃是王氏女,王氏一门两后声望赫赫,你不过娶一个戋戋民女,又拿甚么跟你大哥来争?”
夜子玄喟然长叹,“明日都等不得了,又如多么两日?”
“父皇,您说儿子忍不下去了,是,如果儿子能选,儿子惟愿从未生在这帝王家,儿子前些年流落江湖,亲目睹到那些穷户小户尚能得享嫡亲之乐,儿子生于至尊至贵的家庭,倒是丧母别父,儿子天然有怨有恨,若父皇允准,儿子马上不要这王位,也不求甚么封地,只求布衣终老。”
国主深深感喟,“罢了,你且去吧。”
“朕记得你说过,她是异国人,且没甚么显赫出身的。”国主看似在闲闲发问,倒是紧紧的看着夜子玄。
他殴打怒斥朱忠,国主在殿内早已听到,倒是一言不发,想看看夜子玄下一步要做甚么,但是真的看到夜子玄,他又有些吃惊,这个次子脸孔狰狞双眸喷火,这类靠近失控的状况是国主从未见过的。
“父皇,她不是浅显王府姬人,儿子记得跟您说过,她是儿子要明媒正娶的妻室。”
他复又冷冷一笑,“我这便进宫去觐见父皇,你们按打算筹办,只要我能活着返来,车池便要被我支出囊中!”
夜子玄从睿王府里出来毫不游移的打马去了皇宫,一个侍从都不带,尽管催着马疾走,一起转过宫城东南角,经安麈门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