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忙跪下道:“不是奴婢美意,实在是奴婢感觉如果任由朱紫跌倒,岂不是更惹得娘娘动气?且朱紫方才离得娘娘那般近,如果一个不细心跌倒在娘娘身上,冲撞了娘娘却又如何是好?”
金铭儿是个没有根底的人,独一的倚仗不过是太上国主罢了,然太上国主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好,指不定甚么时候就会弃世,到时这金铭儿就要不利了。
“老奴见过朱紫,给朱紫存候。”
魏嬷嬷心中一喜,晓得这上官颜夕已经接了她的示好,将来非论如何,起码这条命是保住了,忙道:“是,老奴多谢朱紫。”
金铭儿听了,曼声道:“罢了,摆膳吧。”
颜儿晓得这一关算是过了,仓猝出去传膳,后首找了个机遇低声对夕儿道:“你也别做得过分了些,娘娘不是傻子,你如许回护那颜朱紫,娘娘能绕过你?”
金铭儿对劲起来,笑眯眯的打量上官颜夕,倒是半晌默不出声,任上官颜夕保持着屈膝万福的姿式,足过了一盏茶的时候,方道:“去吧,好好学端方。”
摆布不过是后宫常见的那些手腕,说穿了也没甚么好怕的,不过是受些折磨,只要不放在心上,实在也无所谓。
金铭儿嘲笑道:“你倒是满嘴里都是事理,哀家竟没理了。”
上官颜夕刹时有些莫不着脑筋,又狐疑是金铭儿的诡计,忙道:“嬷嬷快些起来,嬷嬷原是太后身边奉养的,不必对嫔妾行此大礼,嫔妾当不起。”
上官颜夕不答,只是道:“既是她命你来教我端方,你便照章办事便是,陛下那边将来若要惩罚你,自有我去替你申明。”
“是。”魏嬷嬷又应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上官颜夕一眼,拿捏着调子道:“你就是颜朱紫,得,跟着老奴去吧,好好学学端方也免得总惹太后娘娘不欢畅!”
魏嬷嬷这话说得没错,现在大兴宫里明里暗里怜悯上官颜夕的人甚多,是以对于金铭儿的行事,大师明面被骗然不敢禁止,公开里倒是睁一眼闭一眼。
话已经说明白了,魏嬷嬷那里敢教诲上官颜夕端方,不但不敢教,且还忙不迭的伏侍着上官颜夕坐下来,“您方才在太后娘娘那边受累了,从速好好歇歇。”
她掀帘子进了东配殿,先行了礼,金铭儿就道:“你过来,奉侍哀家用膳。”她瞟了上官颜夕一眼,“昔日你在南月皇宫也没少奉养易少君用膳吧?就照那样儿来就是了。”
不提颜儿夕儿这翻话,只说上官颜夕跟了魏嬷嬷出去,魏嬷嬷将她带到偏殿旁一间配房内,一出来就关了门,上官颜夕内心正忐忑不安,魏嬷嬷已经屈膝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