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忙跪倒在地,又一叠连声的赔不是,倒让李嫣有些不忍。
红衣倒是好不在乎,只是笑道:“人尽皆知的事情也没甚么好忌讳的,我们原是旧识,你且起来发言儿。”
这也是富朱紫家的常事,李嫣点点头,范若瑶替三月道过谢,接过来递给丫头收起。
范若瑶一怔,惊奇的看了上官颜夕一眼,顿了顿才笑道:“昔日她做皇后的时候,对我们母女向来不错,现在大师在新朝相依为命,豪情天然更好了。”
赵氏又道:“我家也有个差未几大的女孩儿,今儿个虽说没带出来,却也带了两套衣裳过来,原是要寄在佛前祈福的,不如先拿一套给贵府女人换了,小女人家家的,穿戴湿衣裳可如何好。”
一时赵氏身边另一个丫头名叫草籽的寻了来,见了柳芽就道:“太太正四周找你呢,你如何走到这里来了?”
三月要换衣服,虽说有丫头婆子服侍,到底范若瑶不放心,也跟着出来,到庙里和尚供应的静室里去改换,赵氏也忙跟着畴昔,一起跟范若瑶说着话儿。
李嫣忙道:“既是供在佛前祈福的衣裳,如何好随便给我家女儿穿用,我们也带了换洗的衣裳来的,自个儿换了就好,不必非常费事。”
李嫣神采微微沉了下来,她是做过皇后的人,此时恰好寄人篱下,不免自负心强了些,就感觉面前这个小丫头是用心的。
范若瑶忙承诺了站起来寂然肃立,等着上官颜夕先开口。
这草籽生得圆圆的面庞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笑起来极是甜美,话又说得谦逊,李嫣的火气不觉消了一半,又看这俩丫头穿戴打扮不俗,料来主家亦是非富即贵,暗忖自家身份敏感,还是不要随便招惹人的好,便道:“也不值甚么,这位女人也不是用心的。”
红衣抓着机遇问道:“李嫣对你们好吗?”
“当日固然国主……我是说易少君,固然他下了严令不准提及三月的生母,但是到底母女连心,且这些年以来她也本分,偶然候想想也是造化弄人,若早知易少君只要这么一个女儿,或许秋水也不管如何都不会把孩子给我的。”
范若瑶看了赵氏一眼,随即对两个丫头道:“我去换衣,你们好好服侍女人,等我返来我们再退席。”
因说的都是女人家之间的闲话,范若瑶倒是没有多想,一时进了静室,赵氏趁着两个丫头都围着三月服侍的空档,低声敏捷的对范若瑶道:“有位故交要见您,您且随我来。”
红衣笑道:“我晓得你也难堪,今后如有甚么不能处理的事,你尽管来找我,我比来这段时候都住在裴家,你只要让那姑子给裴大奶奶递个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