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听玄夜道:“上都城里百姓把坊归纳为朱紫坊、富人坊、布衣坊和贱坊,就和那东西南北四个市普通。这座快意坊,便是一座布衣坊。”
上官颜夕心中微微一凛。
玄夜微微一笑:“上京的夜市,虽是五国之冠,却也是布衣百姓玩耍休闲的处所,你常住深宫,没有传闻过也不希奇。”
她此前从未想过将来,此时却想到,待报了仇,将那易少君杀死,扶摇天然可保无虞,届时本身便可回归扶摇,凭了父皇母后的宠嬖,甚么日子过不得?便是换了男装出内行走个一年半载,料也是无妨的。
玄夜也抬了头看那坊名,“然上都城里,大家都想去住春和坊,那才是第一大坊。”上官颜夕点点头,想来这坊跟市是一样的,都是分阶层的,春和坊必定是达官朱紫堆积之地。
她想到这里喜笑容开,不免对玄夜笑道:“真要有那么一天,我观公子游历甚广,届时还需向公子就教。”
玄夜苦笑,“我自来上京,日日投贴,那樊先生却只是看一眼便把帖子扔了出来,我投了这好久,总算有三张被留下了,是以我今儿个来碰碰运气。”
玄夜看向她,目光暖和,声音里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果断,“我想就教天下之道。”
玄夜知她此时正在难为情,干脆假装没有闻声,只是远远的指了一处地点,道:“那边有上都城里最驰名的夜市,待会我们访过了隐士,能够去逛逛。”
那老仆听他这么说,便把头抬起来,高低打量了玄夜一眼,翻了翻眼睛才道:“你等着吧,不过仆人见不见,我却不好说。”
玄夜浅笑,“然也。”
“如何你没有跟他约好吗?”
玄夜眼睛闪了闪,如有所思的看着她,“但有所命,玄夜欣然相从。”
上官颜夕听了玄夜的话,不免有茅塞顿开之感。
上官颜夕免不了喟叹一番,长叹道:“此生当代,我只愿有一天能够分开这座宫廷,能够自在安闲的去我想去的处所。”
又候了半晌,那灰衣老仆又盘跚着返来,对玄夜施了一礼,“我家仆人有请。”
二人说谈笑笑的过了桥,又走了不远来到一座坊门前,上官颜夕昂首看时,是快意坊,她便笑道:“这个坊名很好,想来住在这里的人定是但愿事事快意了。”
玄夜一笑,“你随我来。”他们并肩而行,出了东市以后向南行走,过了一座桥,上官颜夕细看那桥名,本来是叫做泰娘桥,她便笑道:“好新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