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群穿戴布衣的府兵从门外簇拥而入,刹时围拢住奄奄一息的李景喻,将他围在人群中间。

宦官尖细焦灼的声音透窗而入,顾蒹葭怔忪一瞬,跟着房门被人踹开时,松了执酒盏的手,不成置信的念出阿谁索绕心头的名字:“景喻......”

敌众我寡,胜负已分。

李景喻身上铠甲破坏数处,周身血迹斑斑,英朗的面庞,薄唇擒着一缕含笑,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嗓音嘶哑:“阿葭,我来迟了。”

顾蒹葭眼泪决堤而出。

船面上的众将士得令,一刹时退个洁净。朱会飞临拜别时,大着胆量朝身后投去一眼,就见巧儿膝行数步,跪在李景喻面前,泪流满面的朝李景喻叩首:“求将军救救奴婢。”贰心生迷惑,但也不敢再看,忙退了下去。

已畴昔一月不足,朝中并未派一兵一卒援兵,边疆重地轮陷失守,李景喻二万雄师只剩残兵弱将负隅抵当,困守怀溯镇,再未传来任何动静。

太子娶本身,不过是为了引未死的李景喻回京伏法。

自此,李景喻回北境袭了父爵,镇戍边关的同时,为父守孝三年,两人婚事担搁下来。

她俄然忆起几个月前,阿耶垂首顿足哀叹:朝中奸佞小人.弹劾李景喻手握重兵,恐有夺位不臣之心。

“太子表哥,你承诺我的甚么?”

李景喻环顾周遭众将士,挥手。

恐怕阿娘朝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心中所想吧。

“怀溯镇危急得救,恭郡王李景喻一骑突围,混入敌军擒住叛军首级,逼退叛军退守沃野镇,方才拎着叛军首级进京面圣,却被掳夺了爵位。”

而众所周知,嘉宁帝年老昏庸,朝政之事多被太子把持。

李景喻面上褪去方才闲适模样,又规复了以往“冰脸阎王将军”的严肃,他浑身高低透着冷厉肃杀之气,居高临下的逼视巧儿,语气更是不容置疑。

垂死之际,她瞥见太子睁着惊骇的双眼,朝门外厉喊:“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蒹葭,喝下这杯合卺酒,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了。”

所谓高门出贵女,繁华连延, 也不过乎如此了。

在她泪水昏黄中,李景喻唇角含笑的咽了气。

眼下,三年孝期不敷一月既满。恰逢邻近幽州的褚镇兵变,李景喻上奏嘉宁帝增兵平乱之时,亲率二万雄师,前去救济沦陷怀溯镇等镇。

火光电石间,顾蒹葭满身如遭雷击,双眼阵阵发黑,天旋地转中,她怔忪的望着李景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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