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请远道而来的客人坐一坐？这外边北风如虎, 咬得我直颤抖。”东君说着翻窗而入，自行搓手入坐，对千钰客气道，“讨杯热茶，容我缓一缓。”
“我原身是恶相，对你俩人避之不及，救人岂不是自讨苦吃。”东君呵了呵手，“澜海造的它，它是甚么东西，澜海最明白。落在我手上养了一段时候，你死的时候，它便本身跑了。这东西不是精怪，反倒透着鬼气。它吃‘苦’，在我手上时须得喂它人间苦，现在跟着你们俩人饿了几百年，本身跑出来找吃的也是料想当中。不过它对你这般情有独钟，可见是藏着执念。你如果想要弄明白，就必须走完这一程。”
净霖看着他肩膀闲逛时的线条，神使鬼差地喊了声:“娘。”喊完方感觉不对劲，立即改口说:“……的娘！”
“海蛟宗音失落了。”东君说，“东海风雪平衡，如不能在春日之前找回他，东边就要堕入洪灾。”
苍霁手冷，沿着净霖的袖探到他的腕骨，悄悄揉在掌间，昂首去看净霖的神采。
苍霁幽咽地感喟，说:“是啊，真是时过境迁。当年临松君追了我好几百里，就是要嫁给我。”
“你只是打了个打盹。”苍霁说，“丧失的东西会一样很多地拾返来。你要往下顶吗？”
苍霁抬手，说:“佘爷肯见我一面，已算是沾了冬林的光，吃茶就不必了。”
“公子……”
“不见得。”苍霁说，“楚纶曾道他遇着个画中人，表面描述与你非常类似, 你又插手千钰与左清昼的事情。何况‘八苦’之说，你如何晓得？”
苍霁往伴计的托盘里搁了把金珠，遗憾道:“那还真是可惜了，内人还盼着居山栽花，靠海择院呢。”
苍霁嗅了嗅黄连，不经意般地说:“内人身材不好，从北边返来一向如此。我听闻东海之滨多有仙山，最适合保养身材。冬林生前虽与我称不上朋友，却也算有点友情，我听他多次提及佘爷动静通达，便想来问上一问。东边当真有那么好？我欲带内人前去海滨居住些日子，待他身材好些了再做筹算。”
“是。”苍霁前顶了顶腹，说，“我还是曹仓。”
佘桧见状赶快道:“不知尊夫人常日都吃的甚么药？现在天冷，千万要留意驱寒。”
“曹公子。”来人山羊胡清算妥当，对着苍霁微微一拜，说，“昨日听着曹公子要购药材，特引公子来此一会。冰天雪窖，公子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