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这般怒极而去,必定几天都不会再踏进院里,这机会实在太刚巧,不然她真不知要如何避开他,去拿苏府的帐本。
最里头的一小块墙面便渐渐翻开,内里摆着一本帐本,胭脂赶紧收进怀里,又悄悄移书关上了那堵墙。
苏幕见胭脂如此模样心中一刺,忙扔了手上的链子,伸手去抱她。
苏寿这劈脸一喝给吓得不轻,等苏幕一起出了院子,他忙看了眼屋内,地上是一片狼籍。
这动静可真不好,院里的下人早惊醒了,聚在外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晌后,又腔调轻缓叹道:“是我不对,没把你看好……”言罢,他渐渐伸手拿起一早放在床榻边上的金细链子。
昔日一堵高墙拦在前头,她悄悄松松便能够过了去,现下倒是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法翻畴昔。
苏幕寂静了半响,又开口问道:“胭脂,为何不说话……?”他微微一顿,言辞越渐轻缓,“你去哪儿了,这么简朴的题目很难答复吗?”尾音渐重,微微勾起,隐显阴鸷。
胭脂的眼睫微微一颤,眼眸一转看向他,眼里尽是悲惨。
常日里有多可心, 现下就有多拧巴,苏幕更加气极,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回身疾走几步, 见得前头桌案碍眼, 扬手就一把掀翻了去。
苏幕握着她的胳膊微微收紧, 似在强忍肝火, 半响才艰巨道:“可真是难为你这般吃力量!”
半晌后,“喵~”地一声野猫叫喊,外头便没了动静。
孙婆子在外头见一向没动静,也实在怕出事,便轻声道:“公子,老奴这头出去啦……”见里头没声音,孙婆子便悄悄推开门。
苏幕呼吸一窒,气得面前青黑一片,拿她是一点体例也没有, 这么软嫩嫩的,别说脱手经验了, 吼一声只怕都能吓哭了, 他能如何办?
屋里乌黑一片,连外头的月光都未曾透出去,伸手不见五指。
苏幕更加用力抱着胭脂,她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
饶是如此,苏幕也没罢休,死死按着胭脂,手上也没个轻重,捏着胭脂欲拿链子锁人。
半响,她才渐渐站直身,眼睛适应了暗中后,也能看到他的些许表面,只看不清他的神情,也摸不透他现下在想甚么……
直到胭脂感觉四周沉寂让她越觉堵塞时,他才轻启薄唇,平安悄悄问道:“去哪儿了?”清越好听的声音,若清溪流过碎石子,清冽洁净,动听之间又带着些许莫名的伤害意味,哪怕是在流水覆盖之下,锋利的碎石也必定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