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报。”顿了顿,他弥补了一句,“三个题目――礼王楚渊近况、葬魂宫意向、无相寺环境。”
叶浮生笑道:“因为骰盅里不止三个骰子。”
叶浮生的眼神无波,盈袖也窥不出更多的线索。
“听声。”盈袖拿出三个骰子和一只竹筒,“我来摇,你来猜,猜中多少点便赢,错了便输。”
此时已是深夜,但伽蓝城的夜市向来热烈,一打眼就能看到满目灯红酒绿,靡靡人影交叉在光与色之间,恍忽有种不实在的错觉。
“利落。”盈袖笑了起来,她本来就美,如许一笑就更夺人目光,“那么遵循端方,由奴家来定这三局如何比。”
盈袖拿起金叶摸了摸,又放回桌上:“郎君是晓得端方的人,奴家喜好,那么……赌法?”
伽蓝城作为客流之地,驿馆浩繁,烟花之地寥寥无几,倒是赌坊生长得不错。
每间配房外都挂着一盏灯,有的亮着豆大烛火,有的还没扑灭。
叶浮生走到这里,就从怀里摸出一条玄色蒙面巾,遮去大半张脸,只暴露隐去笑意的眉眼。
但这是一只小巧的玉镯,而非她的银镯,只是这屋里光芒暗淡,又被丝带裹住,刚才电光火石的刹时便没被她发觉。
叶浮生本来在惊寒关一战后变成了身无分文的知名小卒,自与楚惜微相逢以来,更是后者到处打理,细心得几乎把个八面小巧的老江湖给养成了糊口残障,更别提有甚么积储了。
盈袖轻笑一声:“郎君谈笑,三个骰子最大也不过三六同豹(十八),何来的十九?”
明烛赌坊对钱不对人,他既然给了钱,保卫天然也放行。叶浮生挑了一间没点灯的配房,拿起别在中间的火折子将其扑灭,这才排闼走了出来。
眉梢一挑,叶浮生把石砖又塞了归去,然后缓慢地下了通道,他的身影刚消逝在黑暗中,翻起的石板又落了归去,连裂缝都难以窥见。
明烛赌坊除了赌资还支出场的钱,一人要待一个时候就是百两银子,耗资不成谓不大,但也让一些鸡毛蒜皮的小家子风格免入此中。
这僻静的长巷之下,竟然藏了一个赌坊。
叶浮生挪了下脚步,将石砖抽出一半,他本来所站的空中就向上翻起,暴露上面一个三尺见方的入口,黑漆漆的,没点灯,只借着天上月光模糊可见蜿蜒向下的门路。
不懂行的人到此,只能在七拐八弯后看到一面冰冷墙壁,然后唾一声“倒霉”便拜别,很少有人晓得那面墙上别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