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在一旁道:“熹贵妃,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碧承诺已经知错了,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不过宫嫔毕竟与那些主子分歧,就算犯了事,最多也是被废去冷宫,决然不会去辛者库的事理,只要前朝的郑春华因为与太子通奸,被罚去了辛者库,以后更引发很多事来。
并且,她信赖,质疑嘉柔出身的人,毫不止马佳氏一个,哪怕明显晓得不成能是真的,但嘉柔在宫外出宫的事,仍然充足她们嚼好久的舌根子了。
胤禛不觉得然隧道:“没甚么,想是刚才喝多了酒又被风一吹,以是有些疼,喝过醒酒茶就没事了。”这般说着,他握着凌若纤细的手腕道:“倒是你可还好?”
凌若端着一杯水酒起家,垂目看着不敢昂首的马佳氏,漫然道:“碧承诺如何惊骇何为么,本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本宫只是问一句,本宫刚才的话,碧承诺你是否对劲?”
“对劲就好。”不等世人明白她这句话的意义,手腕一震,端在手里的那杯水酒已是悉数泼在马佳氏脸上,令她经心所化的妆容皆被突如其来的酒水所打湿,黑的眉墨、白的脂粉、红的胭脂皆是化了开来,五颜六色混在一起,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亦掩住了她已经吓得惨白的神采。
“娘娘说得恰是。”凌若欠一欠身后道:“不过臣妾就怕碧承诺嘴上知错,内心却不这么想。”
胤禛长身而起,冷然道:“马佳氏辱你与嘉柔,只凭这一条,便充足她死上千百次,而你只是罚她去辛者库劳作一月,连位份也没有废,应当说太轻才是。”说罢,挥手表示宫人将马佳氏拉下去,不肯再多看一眼。
“臣妾服从。”凌若欠一欠身,随胤禛一道往养心殿行去,在他们身后,那拉氏领着世人屈膝施礼,恭送胤禛,在世人身影中,富察氏嘴角微勾,暴露一抹隐晦的笑容。
凌若没有理睬她,只是转眸望着胤禛道:“皇上是否也感觉臣妾这个奖惩太重了一些?”
以是任谁都没想到凌若会说出如许一个奖惩来,马佳氏固然位份寒微,却也传闻过辛者库是一个如何的地点,想到本身要在那边待一个月,便不由得满身发凉,苦苦要求。
辛者库是一些犯了错的宫人去处,若说满盈在冷宫里的是无尽的孤单与绝望,那么满盈在辛者库的,就是无尽的辛苦另有痛苦。因为冷宫不过是剥夺了繁华锦衣,但辛者库倒是要不竭劳作,一日当中,只要短短两三个时候能够安息,余下的时候,一刻不断地在浣衣或理舂米,因为过分的辛苦,以是那边常常会有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