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瞥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忽地听到一个纤细的声音,应当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眸光往身后一扫,道:“回宫再说。”
“娘娘厚爱,臣妾感激不尽,但就如水月所言,臣妾又要陪太后礼佛,又要协理六宫,实在顾不过来,以是只能孤负娘娘的美意了,还请娘娘包涵。”
齐宽想了半天,点头道:“这个……主子还真猜不出,请娘娘明示。”
富察明玉如有那样的心机,当年就不会被她耍的团团转,更不会被她害了孩子还感觉是不测。这个蠢女人,若不是有弘历与钮祜禄氏护着,早就已经被赶下嫡后之位。
“有些想明白了。”阿罗顿一顿,道:“主子是想暂避锋芒?”
知春想一想道:“会否是半途颠末的宫人?”
齐宽点点头,随瑕月一起回到延禧宫,待得进到正殿后,方才对齐宽道:“此处没有外人,有甚么话就说吧。”
在归去的路上,阿罗几番踌躇,终忍不住问道:“娘娘,您刚才为安在皇后娘娘面前,如此汲引慧妃,乃至可说是一向在帮慧妃说好话。您明晓得她心胸不轨,对您更是没有美意,若真让她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只怕会对您倒霉。”
话说到这个份上,明玉也不便再勉强,点头道:“本宫明白了,至于慧妃一事,且让本宫细心想过后再说。”说罢,她起家道:“你既过来了,就多陪本宫一会儿,干脆在这里用了晚膳再走。”
“她?”瑕月非常不测,但在细心想了一会儿后,神采垂垂阴沉了下来,“提及来,纯嫔对本宫的态度,仿佛变得快了些。本来还一副陌生拘觐的模样,连本宫赏的料子都不肯收,一转眼,却与本宫说立太子的事,细心想来,实在有些可疑。”
待得二人承诺后,阿罗道:“主子,您可晓得是谁派人跟着我们?”
齐宽插嘴道:“主子倒感觉,主子这步棋下得极好。”
瑕月笑道:“娘娘有命,臣妾岂敢不遵。”
“那奴婢就真想不出来了。”知春话音刚落,齐宽便道:“主子,您之前去过翊坤宫,会不会是纯嫔娘娘?”
见阿罗不说话,瑕月睨了她一眼道:“想明白了吗?”
瑕月停下脚步,折下一截树枝在手中,借着月光能够看到树枝已经干枯的没有甚么韧性了,“本宫现在就像这树枝,大要看着极好,但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被掰断。以是,本宫现在要的不是一争是非,而是韬光养晦。”
瑕月抿了口茶,眸光森然道:“不肯定,不过除此以外,本宫再想不到第二个能够。瞧瞧,进宫才这几天工夫,就已经开端有人跟踪了,再下去,怕是连这延禧宫都不要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