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妃不知这些，应了一声道：“皇上，苏氏既已经诞下皇嗣，那您便能够下旨赐死，以正宫规。”
哲妃听着不对，赶紧道：“皇额娘曲解了，儿臣并不是这个意义，只是感觉若不赐死苏氏，不止有碍宫中端方，世人也难以心折口服。”
在她走后，哲妃恨恨地顿脚，对站在她身边的陆朱紫道：“走，随本宫去坤宁宫。”
哲妃大为不肯，道：“皇额娘，苏氏暗害皇后，谗谄嫔妃，乃是不赦之大恶，千万不能留她性命。”
嘉嫔抿唇道：“回娘娘的话，臣妾是替娘娘欢畅呢，娘娘之前不是常说宫中事多，忙得您脚不沾地吗？这会儿终究不消忙了。”
到了坤宁宫，明玉刚服了药，正倚在榻上安息，看到哲妃出去，勉强振一振精力道：“你不是去驱逐太后了吗，如何来本宫这里？”
弘历闻言赶紧道：“皇额娘有所不知，自从您去五台山以后，皇后身子就一向不好，常常卧病在床，以是没法前来驱逐皇额娘，还请皇额娘恕罪。”
瑕月没有遁藏她切磋的目光，神采安静隧道：“心存一丝慈悲，这是皇额娘警告儿臣的话，儿臣一向都有牢服膺在心中。另有……儿臣但愿从这一刻起，儿臣种下的都是善因，将来能够获得善果。”
金氏位份比她低，不敢与之辩论，只得跪下道：“臣妾大胆，请太后、皇上，念在三阿哥与四阿哥的份上，饶苏氏一命。”
哲妃撇一撇嘴道：“嘉嫔此言差矣，苏氏犯得乃是暗害皇后娘娘的大罪，岂能轻言宽恕，让她多活了这么久，已经是皇上法外开恩了，如果再宽恕她，今后，这宫里头另有端方可言吗？”
明玉訝然道：“委曲？如何了？”
哲妃粉脸涨得通红，咬牙道：“你这是在讽刺本宫吗？就算本宫不再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也仍然是四妃之一，容不得你猖獗！”
“是吗？”凌若闲闲说了一句，转而道：“天子，皇后卧病在床，皇贵妃又因病薨逝，现在这宫中的事，是何人在掌管？”
瑕月迎着他的目光，道：“不敢坦白皇上，如果之前，臣妾就算嘴上不说，内心也必然会说‘想’，若不是她，臣妾不消在冷宫中受那么久的苦，前面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但这几个月清冷寺的静修，特别是地动一过后，臣妾想明白了很多，冤冤相报，永久没有结束的时候；本日杀了苏氏，来日，三阿哥与四阿哥长大后，说不定又会恨臣妾，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