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伤罢了,不碍事。”停顿半晌,弘历忽隧道:“朕见到你的保护王九了,他冒着大火上山报信,说你已到了山下,正设法救援朕与皇后;王九这份忠心非常可贵,可惜赶到山顶的时候,他已是浑身着火,朕……亦没法救他!”他用力拍一拍弘昼的肩膀道:“你放心,朕必然会赏他哀荣,决然不负他这份忠心。”
山顶上,弘历与瑕月满面欣喜地望着天空,刚才大火已经伸展到了脚下,袍角亦窜起火苗,原觉得此次必死无疑,没想到上天真的降下大雨,令他们得以转危为安。
水秀安抚道:“皇上一向勤政爱民,不敢稍有疏怠,奴婢信赖必然会安然返来,您不要太担忧了。”
“帝后此生,一心为民,从未有负百姓,求上天垂怜,救帝后于烈火当中!”弘昼并不是一个信赖神佛之人,这一刻却合手相求,但愿上天降下大雨;这……已是他们最后的但愿了。
“霹雷隆!”就在大火将世人的但愿焚灭怠尽之时,从刚才起就一向阴沉的天空俄然传来沉闷的雷声,紧接着有闪电划过天涯,照亮阴沉的六合。
水秀蹲下身,轻声道:“太后,您已经一夜未阖眼了,奴婢扶您去歇会儿吧。”
弘昼一起疾奔,踩着零散的火苗以及烧焦横倒的草木来到山顶,待得看到站在树下,安然无恙的弘历与瑕月,泪水一下子从眼眶中涌了出来,与满脸的雨水混在一起,他用力拍袖跪下,哽咽隧道:“臣弟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弘昼固然心中早有筹办,但听弘历提及,还是喉咙在堵,好一会儿方才哑声道:“臣弟代王九谢过皇上隆恩!”
他倏然转眸,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咬牙切齿隧道:“帝后若出了甚么事,本王必将你们千刀万剐,诛灭九族,如有违誓,本王就如此刀!”跟着这句话,他双手用力,将握在手中的钢刀生生拗断。
弘历淡然看了他们一眼,道:“将他们都带回行宫,一个都不准漏了。”在弘昼承诺后,他与瑕月同乘一匹马,往行宫奔驰而去。
至于活命……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雨滴逐步化成滂湃大雨,浇灭着满盈孤山的大火,跟着雨水不竭落下,之前不成一世的大火变得委靡起来。
天气越来越暗,黑漆漆一片,仿佛一下子入了夜,在如许的暗中下,围困着孤山的大火变得更加现显,远了望去,如同一座火山。
听得这两人的名字,弘历神采冷厉隧道:“这些胆小包天,视性命如无物的恶官,朕必一一严惩,毫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