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等魏静萱说下去,凌若已是道:“好了,令嫔你下去吧。”
见魏静萱迟迟未有行动,凌若声音微沉,“如何了,另有事吗?”
魏静萱仓猝道:“臣妾没有,臣妾当时也没想到皇上会俄然窜改主张,赦免臣妾家人,至于二位哥哥一事,更是一向到父亲写家书送来,臣妾方才晓得,臣妾所言句句失实,请太后明鉴。”
凌若目光一冷,拨动动手中的佛珠沉声道:“如此狐媚惑主的女子,不宜再持续服侍天子,撤了她的绿头牌吧。”
魏静萱一脸委曲地望着凌若道:“臣妾不敢欺瞒太后,实在对于臣妾来讲,当真要求甚么封赏,也是将和静与和玉接回永寿宫扶养,可惜……”说到此处,她已是垂下泪来,声音哽咽隧道:“她们分开几日,臣妾就惦记了几日,实在顾虑得很。”
胡氏盯了她道:“令嫔此言,是说皇上俄然之间就转意转意了,统统与你无关?”
胡氏一怔,仓猝道:“皇额娘,儿臣并非危言耸听,令嫔她……”
弘历神采一滞,旋即笑笑道:“儿子之前就说过了,永瑢之死实在怪不得魏秀妍,儿子当时正在哀思当中,故而一怒要将他们放逐,待得事情畴昔后,自发有些欠失安妥,故免了他们的罪;至于令嫔……她并未曾在儿子面前说过甚么。”
胡氏嘲笑道:“令嫔你好大的胆量,当着太后的面,还敢虚言相欺,若非你花言巧语,皇上岂会一再封赏你的家人?从八品官,多少人十年寒窗,也不过是一个从八品官,你两个哥哥务农出身,连经义子集也读不了几本,何德何能居此官位?”
“哀家身子无碍,只是有些事情要与天子筹议。”听她这么说,弘历放下心来,挨着凌若坐下后,道:“皇额娘有甚么事固然叮咛,儿子定然照办。”
“娘娘说得极是,臣妾晓得这个动静后,也是惴惴不安,唯恐两位哥哥才疏德浅,有负皇上所望,为此臣妾曾向皇长进言,但愿皇上能够收回成命,但皇上说那只是两个闲差,只要略加当真便可胜任,与学问无关,以是臣妾只能惶恐应下,所幸父亲写来的家书中,说二位哥哥感念皇恩,做事非常当真卖力,臣妾这才稍稍放心。”
胡氏嗤声道:“令嫔真是好辩才,一有甚么事,就全推在皇上身上,就连这封赏,也是皇上硬塞给你们魏家的。”
凌若淡然望着魏静萱,一向以来,她对魏静萱存眷并未几,一来,这些年来,她身子大不如前,一年里总有半年抱病卧榻;二来,魏静萱出身寒微,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连唤她一声皇额娘的资格都没有,几次诞子,又皆是皇女,翻不起甚么风波;直至产生此次的事,方才令她对这个女子上了心,这会儿观其言行,更觉此女不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