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怕皇爷爷忘了。”弘历不肯,执意让李德全去拿碗,康熙拗不过他只得同意,在李德全拿了一只绘有锦鲤戏水图的彩碗过来后,弘历从瓷盅中细心舀出一碗色彩透明的汤水来,正要递给康熙忽地想起甚么,本身舀了一口试过温度火线才恭谨地递到康熙面前,脆声道:“皇爷爷喝汤。”
凌若不晓得该说甚么,站了好久方才道:“皇阿玛当要铺畅度量,如此病痛才不会久缠于皇阿玛之身。”
等凌若吃了以后,弘历才捡了一颗放在嘴里,细细品了一下他最喜好的甜味后道:“昨日在御花圃玩耍的时候碰到静嫔娘娘,是她给儿子吃的。”
弘历的灵巧懂事令康熙欣喜不已,含笑接过温热的汤水当着弘历面缓缓喝着。
“太医如何说?”凌若体贴肠问道。
“起来吧。”康熙微微一笑,晓得她来意,指了弘历道:“朕这里没甚么事了,将他带走吧,后日再送来就是了。”
康熙猜到了他的心机,眼中笑意点点,抚着弘历的头道:“皇爷爷本身会喝,从速随你额娘归去吧。”
康熙五十五年初秋,清澈似金的秋阳漫天撒落,带着夏末的最后一丝酷热,凌若坐在四人抬乘的小轿中往紫禁城行去。
此时的康熙与凌若第一次见面时,确是衰老了很多,身形也更渐清癯,十二年的光阴流逝,终是在他身上刻下了无情的陈迹。
弘历灵动的眸子子转了一下,一边替康熙抚背顺气一边道:“就算皇爷爷不在,孙儿也会好好习字的,包管不偷懒,等下次入宫的时候,必然将练好的字带给皇爷爷看。明天就让孙儿歇会儿好不好,真的手很酸啊。”
康熙轻咳了几声,气味微微有些不畅地说道:“待会儿你额娘就要来接你了,明日可不在皇爷爷这里,皇爷爷也没法看着你习字啊。”
弘历是懂事的,才五岁就晓得体贴康熙的身材,将好东西留着给额娘吃。凌若含了一颗在嘴里,感受甜意从嘴里一向伸展到心间,她此生最大的成绩或许就是生了这么一个聪明又懂事的孩子。
“那里来的糖?”凌若随口问道。
在回府的路上,弘历自怀中取出一个小油纸包,翻开来内里是几颗桂花酥糖,他献宝似地递到凌若嘴边,弯眼道:“额娘吃糖。”
凌若笑笑却没有说甚么,而是先走到康熙面前,屈膝施礼,“儿臣给皇阿玛存候,皇阿玛吉利。”自她晋为侧福晋后,就有资格自称一声儿臣。
“多谢皇爷爷!”弘历喝彩一声,搁下狼毫笔自敏捷地从椅中爬了下来,刚一站定就看到站在外头的凌若,那张小脸顿时被高兴所包抄,欢欢乐喜地唤了声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