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连齐太医也不说话了,一众太医面面相觑,愣是没一个出声。
她……她……如何能够……
“饭桶!皆是一群饭桶!”他这句话让康熙心中最后一点但愿也支离崩溃,急怒之下不由得指了容远等太医痛斥道:“枉朝廷养你们这么久,竟然满是一群饭桶,连太后都救治不了,养你们另有何用?”
容远咬一咬牙,照实道:“若以灵药再辅以微臣等人的医术,约莫还能保太后三月的命,三月以后,回天乏术。”
“不敷呢,皇额娘要长命百岁,让儿臣一向奉养下去才好。”康熙乃天下英主,握有生杀予夺大权,然在生老病死面前仍然无能为力。
正在这个时候,重重落地的帷帘深处传来一个衰弱的声音,“天子。”
“莫难过,能活这么多年哀家已经很满足了,七十余岁啊,已经赛过很多人两世乃至三世,又得天子诚孝奉养于膝下,哀家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们刚才的话都被太后听在耳中,她倒甚是看得开。
殿内,是死普通的寂静,唯有秋风卷入,吹起帘蔓时的纤细声响,怒意在康熙眸中凝集,随之而来的另有惊骇,他很清楚,若非局势严峻到不成挽回的境地,他们毫不敢对本身的问话视若无睹。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李德全已经悄悄遣了太医与一众宫人下去,除他以外便只剩下凌若与弘历还站在殿内。
好久,终有一人启声道:“回皇上的话,太后病倒是因为体内朝气式微,非疾病之累,朝气一事,盛极而衰,乃天然之道,非药石人力所无能与。纵有天赋地宝,人间灵药,也只能延缓朝气而不能逆转。”
“你姨娘……”太后喃喃地说着,眸中出现回想之色,已经畴昔五十多年了,但她仍然清楚记得那名清丽绝美的女子,她的平生是传奇亦是一曲悲歌。
“那可有救治之法?”这才是康熙最体贴的题目。
康熙死死盯着这个他并不喜好的太医,晦涩隧道:“太后还能撑多久?”
太后说了几句后便精力不支,歇下时叮咛凌若常带弘向来慈仁宫。
“平身。”太后态度非常驯良,又细心打量了凌若一会儿,发明她不止面貌,便是那气质亦与mm有几分类似,温婉清秀之下又带着多少傲骨。
“皇曾祖母。”弘历“噔噔噔”跑到床榻前,吵嘴清楚的眼里噙着晶亮的液体,他固然还小,却已经晓得死是长久的分开,再不能相见。
“好孩子。”太后点头正要说话,偶然中看到跟在弘历身后的人影,在看清的那一刹时,她呆若木鸡,恍恍忽惚,仿佛回到先帝还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