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施主。”老衲垂首称谢，却在昂首的那一刹时如遭雷击，整小我怔怔地站在那边，浑浊无神的双眼突然亮起，紧紧落在凌若脸上。
老衲笑一笑，抬起重新又变得浑浊的双眼道：“若贫僧奉告你，顺治天子并没有死，你信赖吗？”
“凌若……凌若……哈哈哈！”老衲喃喃反复了几遍后，俄然抬头大笑起来，衰老垂暮的笑声自喉咙里迸出，透着浓厚无尽的欢乐。
“感谢。”沉默半晌，萱儿悄悄吐出这两个字，而这，也是她向凌若说的第一声感谢。至于石生，他自不会有甚么定见。
凌若当真地打量了一大树，不太肯定隧道：“这树我从未见过，不过瞧着有些像书中所说的菩提树。”
“施主熟谙这棵树吗？”老衲的声音一样垂老迈矣，他没有转头，仍然不断地捡着掉落在那一片片头绪清楚的树叶。
“大师如何晓得？”凌若猎奇地盯着老衲，他乃至未曾看过本身一眼，怎得就晓得本身从北方而来。
“那大师想见的是如何的循环？”凌若将捡好的树叶交到老衲枯瘦的手上。
在如许的大笑中，有浑浊的泪自眼角滚落，划过一道道深如刀刻的皱纹，六十多年了，在清冷寺削发六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笑得这般痛快淋漓。
“贫僧捡得并不是菩提叶，而是循环。”刚才那一阵风，令得菩提树再次飘下树叶来。
听到萱儿这一声感谢，凌若眼中闪现出一缕笑意，“好了，你们与李卫渐渐说吧，我去前面逛逛。”
“那大师为何要捡这菩提叶？”菩提树梵语原名为“阿摩洛珈”，意为憬悟，相传释迦牟尼就是在菩提树下悟道。菩提树，其叶从不沾尘，其花可入药，其果可祛疾除病，在佛家一向被视为圣树。
老衲没有回绝她这个美意的行动，盘跚几步走到树前，轻抚着藤蔓缠绕的树干道：“一花一天下，一叶一菩提。每一片菩提叶都代表着一场循环，只是世人看不见罢了。贫僧在这里等待六十余年，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在菩提叶间得见循环。”
“这个你问他们吧。”凌若指一指有些发楞的石生两人，待李卫承诺后，她走到石生与萱儿跟前：低声而竭诚隧道：“这是我独一能替你们做的，但愿你们不要回绝。除却石大娘与郑叔郑婶以外，你们若还晓得有甚么人死在那场大火中，就一并奉告李卫。”
一阵疾风吹过，拂动老衲身上广大的僧袍，模糊可见他裹在僧袍下瘦骨嶙峋的身子，仿佛除却那一层皮外，就只剩下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