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做了个顺水情面,却要朕来头疼难堪。太后已经钦点了英格家的女人,即便是未晓喻天下,却也不是说改便能改的。”话虽如此,胤禛声音中却并没有甚么不悦。
好久,胤禛叹了口气道:“儿臣明白了,请皇额娘放心,儿臣归去后就下旨为弘时与英格家的女儿指婚。若皇额娘没有其他叮咛的话,儿臣先行辞职了。”
“别的,你去坤宁宫一趟,奉告皇后让她好好管束管束弘时,如许混闹率性的事,哀家不想再看到二次。”
凌若没有说话,只是将脸更切近他冰冷的手掌……
乌雅氏在胤禛脸上来回扫了几遍,疑色垂垂退去,不过神采间隐然有着不悦,按着刺金的袖口道:“二阿哥既然有中意之人,为何当初不说,非要比及哀家将人选定下以后,才去与天子说。”
“可他毕竟是皇上的同胞兄弟,再说,皇上一日不放他,太后那边就一日难以放心。”常常想到这个,凌若都替胤禛难过,明显他是奉先帝之命,承嗣皇位,并未曾做过任何手脚,却被人这般歪曲。
翌日,胤禛去慈宁宫存候,坐了一会儿,乌雅氏与他提及弘时嫡福晋一事,言称其已经选中了英格家的女儿,让胤禛下旨着礼部筹办其大婚一事。
凌若沉默了一会儿,忽隧道:“皇上……还是不筹办放了十四贝勒吗?”
乌雅氏点点头,没有多加挽留,待胤禛步出慈宁宫后,乌雅氏对中间欲言又止的小夏子道:“感觉很奇特?”
“皇上。”胤禛的话令凌若心疼不已,世人看到的永久都是天子高高在上,坐拥天下的一面,底子不晓得背后接受的各种痛苦。“总有一日,太后会明白皇上的这番苦心。”
“但是弘时并不喜好英格家的女人。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又何必勉强他呢?”胤禛对乌雅氏的反应并不料外,乌雅氏是一个极重礼教端方的人,要她窜改情意,毫不是一件简朴的事。
“老十四……”胤禛眼睑微垂,淡然道:“等他甚么时候敛了性子心甘甘心叫朕一声皇上时,再放不迟。”
“是不是的哀家临时不说。”乌雅氏眸光一转,有多少锋锐在她细纹交叉的眼角成形,“看天子的意义,仿佛是想承诺二阿哥?”
听着她话中的思疑之意,胤禛心中一痛,在额娘心中,怕是随便一个主子所说的话都比他这个亲生儿子来得更可托,母子相疑到这个境地,实在令民气寒。如此想着,面上倒是分毫不露,安静如初隧道:“这是天然,皇额娘如果不信的话,大可将弘时召来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