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席中,除了胤禛以外,就只丰年羹尧与允祥是独享一席,可见他们身上所眷系的隆宠。只是有一点分歧,十年圈禁,令允祥变得沉稳内敛,与张扬高傲的年羹尧截然相反。
宴席停止到一半,允祥返来了,一番告罪后退席,至于罗布藏丹津那边已经被五马分尸以正科罚。
他走到年羹尧身前,亲身扶了他,和声道:“亮工起来!”
再说,自都城呈现旱情后,胤禛连冰都不消了,全数拿去布施哀鸿,年羹尧却肆意地踢翻半桶水,一旦捅到胤禛面前,绝对讨不得甚么好处。
这句话一个接一个的传了开去,听得胤禛旨意,一早已经备好宫人立即如流水一样自御膳房端了各式百般的山珍海味进乾清宫。胤禛向来厉行俭仆,但这一次席宴倒是极其丰厚。
胤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功劳朕内心清楚,不止朕一人记取,世世代代都要记取,倾慕感悦,若稍有负心,便不是朕的子孙臣民。”
“皇上如此宠遇,主子……主子……”年羹尧冲动得说不出话来。
年羹尧心下一喜,忙道:“那皇上的意义是……”
年羹尧听得此话,大喜过望,赶紧跪下道:“主子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胤禛突然窜改的态度令年羹尧惊诧不已,站起家好半天了才找到舌头,“皇上,您……您不生主子的气了?”
胤禛的话令年羹尧心头一热,动容隧道:“主子不过一介庸愚之身,能得皇上看重,实是主子三世之福,主子无觉得报,唯有以此身此命,报皇上的知遇之恩。”
“以是,朕又如何会生你的气。坐下吧,虽说朕现在是天子了,但也不想与你生份了去。”胤禛语气更加暖和,待年羹尧坐下后又道:“刚才你与朕顶了几句,朕一时动气也是不免的,不过静下来后,发明你说得也有几分事理。素言陪了朕二十年,这份情义实在难能宝贵,纵不能相抵也该着情考虑才是。”
就在年羹尧忐忑不安的时候,四喜重新沏了茶出去,谨慎翼翼地端到胤禛面前,“皇上请喝茶!”
胤禛超出世人,至正当中的椅子中坐下,随后才挥手表示世人平身,含笑道:“平素里但是可贵本日人这么齐。四喜,让御膳房开席吧。”
胤禛从年羹尧身边走过,在无人看到时,笑意刹时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与夏季格格不入的冷意。
“辅国公谦善了,刚才接迎之时,您的威风我们可都是领教了。”他话音刚落,立时有另一人接了上来,倒是浙江的按察使钱晋松。他也去迎了年羹尧,对其印象极差,又见他以一介包衣主子之身,位列在他们统统人前面,早已心胸不满,既是听垂白叟起了头,天然想要趁机说道说道,也好落一落年羹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