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昨日下过雨,路上有些失湿滑,把稳着些。”瓜尔佳氏细心叮咛了一句。
“臣妾不喜好有人跟着,倒是一个更安闲些。”舒穆禄氏回了一句后道:“娘娘若没旁的事,臣妾先行辞职了。”
“可我们分开这里也不会有甚么好处所去啊,要不是绘秋姐你扣的太狠,也不至于把她给触怒了。”另一个宫女忧心之余,话中不由得带上了责怪之意。
凌若放动手里的绣棚,拭一拭手道:“那里是我用,我是想着涵烟将近结婚了,一旦皇高低旨赐婚,这婚期不过是月余间的事,到时候再筹办未免有些仓促,倒不若趁现在余暇先绣一些。”
“她虽未说甚么,不过我瞧她穿的衣裳有几处抽丝与未洗净的污渍,身边又没个服侍的人,想来这日子过得并不快意。”
“你这是在怪我吗?哼,当初是谁贪那衣裳丰富,料子都雅的?”这一句话说得宫女满脸通红,嗫嚅着道:“那……那现在如何办,外务府那些人必定不会给我们派甚么好活的。”
以是,每一幅绣品的背后,都包含着无尽的空虚与孤单,即便凌若已经算是宫里头一份的宠嬖,也仍然逃不过这些。
凌若倏然一抬眼,旋即又垂下,任由氤氲环绕的水雾满盈了眼,“姐姐是说她成心去寻皇后?”
听到这话,另两人也想起了此事,赶紧奉迎隧道:“那统统就费事绘秋姐了,可千万别忘了我们两人。”
“皇上一向未召她侍寝,又只是个承诺,天然不会好到那里去。”凌若抿着刚沏上来的茶淡淡说道。
“这是何意?”瓜尔佳氏悚然一惊,她并不晓得胤禛对年羹尧的顾忌,待得听凌若说了以后,方才长出一口气,“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听得她这么说,瓜尔佳氏稍稍放心了,“但愿如此吧,总之我一想起当初的事便心不足悸。只是皇后那边还是要防备着些,这个女人太长于寻机遇,让人防不堪防。”
“我问她去那里,她说随便逛逛,可我看她拜别的方向,除了坤宁宫,并无其他好走动的处所。”
提到这个名字,凌若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她如何了?”
“是。”从祥承诺一声,扶了瓜尔佳氏改往承乾宫行去,进了暖阁,只见凌若正在绣一方鸳鸯戏水的红色方帕,笑道:“你甚么时候喜好用这么喜庆的色彩与图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