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终究碰到出海捕鱼的渔船,两人非常镇静,在海上吃了十余日生鱼肉,喝了十余日生鱼汁,已然快健忘热食淡水的滋味,叫傻黑下海捉了十余条大鱼,换渔船上的一顿热饭热汤。再过两天,木筏行至珠江口,因为老熊腿脚不便,木筏沿河而上,直到一处火食畅旺的市镇,二人才停收帆停筏,踏上陆地的那一刻,两人长长呼一口气。
“结账。”
“在喊拯救的那一刻,你没有想杀我。”
傻根只嗯了一声,既没有欢乐的神采,也不再说话。
李老板道:“实是不消,两位边幅不凡,灵台发亮,非平常走狗贩夫,小的一见便心生景仰交友之意,这顿饭我请,两位必然要给我脸子。”
“若想不死,最好的体例是把想杀本身的人杀死。”傻根淡淡的道。
老熊撑着木棍,跟在傻根和傻黑的身后,步至一间酒楼门前,傻根道:“我们上去吃个拆伙饭吧。”老熊一怔:“拆伙饭?你要分开我?”心中竟然有不舍感受。傻根点点头道:“对,我们是死仇家,别说你想杀我,我也想杀了你。”说完便往门里走。不料一名店小二拦在门口,喝道:“那边来的野人野猪,我们这儿是做端庄买卖的处所,要乞食到别处。”
老熊没有答复,没法答复。
“是的,他一共插手七轮拼斗,杀死五人,重伤二人,最后凭着优良成绩,名誉插手了我们。”
过了一会,各种菜式纷繁端上,米酒也送了两坛,傻根和老熊放开肚皮海吃山喝,并拿了一半菜肴放地上给傻黑吃。
李老板听得他不是再点甚么,只是装模作样要结账,一颗悬着的心终究放了下来,赶紧道:“两位爷们,这顿便算我宴客,不收钱,不收钱。”
“兄弟,真有你的,是从那儿搞来那么多大珠子?”老熊不知在甚么时候和傻根称兄道弟起来。
“是的,他插手我们巨鲸岛,成为一名海盗,是白云号活下来的几小我之一,此次行动,他也在船上,你俄然摆舵时,他还在我们船上,没有过到商船那边。”
“我也想杀你,怎地你还伸手救我?”
傻根在阔别大陆的海岛上糊口两年,那儿阳光狠恶非常,晒得他满身黑乎乎如一块黑炭,头发虽经常割短却从无打理,乱糟糟如茅草,自从把匕首当飞刀抛弃后,脸上胡子更在理睬过,拉拉碴碴满脸须根,光着上身,一条裤子既短且烂,辩白不出甚么色彩,一看就知多年未换过,两腿赤足,老熊也好不了多少,断腿不说,普通的满脸虬髯,双目圆睁,颧骨高凸,身上衣服满是暗黑血迹。当时正值寒冬腊月,北风吼怒,天气阴沉似有飞霜,街上行人全穿上厚厚的棉衣皮袍,双手互插袖袋却仍觉酷寒,他二人如此穿戴打扮,确切大显异类,如单是如许,店小二还不会拦人,恰好还带上一头长有尖尖獠牙的大黑猪进门,这是酒楼,可不是牲口市场,店小二毫不踌躇劝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