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凤七寻所不熟谙的赫连煜,昔日的他都是一副眉眼温润的模样,像极了一块暖民气魄的和田玉,轻言含笑间让人如沐东风。但是现在的他却像极了一只被困囚笼的小兽,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是想要突破樊笼的嘶吼和挣扎。
他望着重新铺展在桌案上的画,轻触着画上女子柔滑的容颜,笑容苦涩的道:“我想要一心相待的人,向来就只要你罢了……旁的女子,我管不了也不会管!”
“你晓得了?”
凤七寻不由得在心底轻叹,恰好赫连煜能给的,荼雅一样都不奇怪――大抵这就叫做天意弄人吧!
“你能够不给她爱,但是你起码要给她尊敬吧!莫非你不明白,立卿儿为侧妃对荼雅来讲,是多么大的热诚吗?你宁肯立一个耍经心机勾引你的女子为侧妃,都不肯正眼去瞧一下深爱且苦苦等待你的女人吗?”
赫连煜睇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道:“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普通,父皇有一个皇后,四大贵妃,后宫里更多的是数不清的嫔妃侍婢,我不过是立一个侧妃,想立便立了,哪有那么多的为甚么?”
她收回放在画作上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看着赫连煜,“传闻你要立卿儿为太子侧妃?”
凤七寻收回目光,淡然的点了点头,“天然是要去的,你在这里候着吧!我一小我出来便可!”说罢不待臻儿出言反对,她就轻推开了沉重的雕花木门。
莫说是耍些谨慎思的凤怡卿,就算是心如蛇蝎、擅使诡计狡计的凤九夜,只要肯安循分分的呆在他身边,他亦会来者不拒!
一边是挚交老友,一边是血亲庶妹,的确很难决定。
凤七寻轻倚上他的胸膛,幽幽的道:“我向来看重友情赛过亲情,如果实在没法禁止太子殿下立卿儿为妃,那我也只好大义灭亲了!”说这话时,她眸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凤七寻疾步追上他,皱着眉头的问道:“为甚么?”
凤七寻淡淡扫了一眼画上薄施脂粉的女子,面孔精美,身材婀娜,就连眸底的沉敛和唇间的含笑都活矫捷现、栩栩如生。若换在常日里,她定会不吝奖饰一番,而现在……她实在没有赏识赫连煜画作的表情。
凤七寻眸间的诘责刺痛了赫连煜的心,后者蓦地嘲笑了几声,笑声中恁的多了几分嘲弄,“公允?甚么是公允?我娶了本身不爱的女子为妻是公允?还是我所爱的女子嫁给了别的男人是公允?亦或是……我所爱的女子劝我对我不爱的女子一心相待是公允?凤七寻,你奉告我,究竟甚么是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