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子直挺挺地翻上房梁,四肢反撑在瓦片上,姿式夸大地爬动着。
鬼推磨!
是血!
龙一虎躯一震,立即开端吸气,肚子很快瘪了下去。
“老混蛋!”我神采乌青,一脚踩在窗户上,快速跳出房间追去。
我嘴里爆了声粗口,绝境中也不晓得从那里发作出一股力量,趁头皮切近磨眼之前,先用黄符贴在了磨眼上。
我眯紧了目光,正要移开脚步跑远一些,脑门却俄然感遭到一股温热,有一股黏糊糊的东西子滴在我头皮上。
我咬牙后退,吓得喉咙都抽筋了,颤着音说,“三娃子,又是你,为甚么不肯放过我?”
你个二货!
响屁声后,一股酸味直冲鼻孔。
三娃子张大嘴,暴露黑漆漆的口腔,一字一顿地说,“我死得好惨,我被本身家的疯羊啃掉了鼻子啊……”
有个男鬼正把脚尖勾在房梁上,上半身保持笔挺,直勾勾地垂下身子,几近跟我脸贴着脸。
我感受头皮都快被扯破了,不受节制地栽向磨眼。
只见一道矮小的身影正将蔡婶扛在肩上,一瘸一拐朝黑暗中拜别。
说话间,龙一举起了降魔杵,狠狠砸在三娃子背上,三娃子脊梁骨“咔嚓”一声,从中间折断陷落下去,扭头厉吼道,“多管闲事,我要你死……”
我心中大骇,从速冲向窗户,一把将窗叶推开,目光一凝。
我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大喊道,“陈癞子,你特么疯了,大半夜背走蔡婶做甚么?”
磨眼下的眼睛也不见了。
被我道破身份,那背影顿时一滞,严峻地环顾四周,暴露一张麻子老脸,跟我对视了一秒。
我头上的血迹,恰是沿着他下巴滴落出来的。
这磨眼还不敷拳头大,底子塞不下我的脑袋,可转动的磨盘下却涌动出一大滩暗玄色的血渍,一旦把头伸进磨眼,最早碎掉的必定是我的头盖骨!
我不懂道术,可孺子命格却带给我很多好处,我的血是纯阳血,比普通人的阳气重很多,这一口精血异化在唾沫中,笔挺地喷在三娃子脸上,他凄厉惨叫,脸上掉下一块皮,收回更惨厉的呼喊。
“你去死吧!”我壮胆小吼,将黄符夹在指缝中,用力贴向他的脸。
王八蛋!
“是吗?”话音刚落,房梁另一侧却传来一道大吼,我愣神一瞧,只见龙一不晓得甚么时候爬上了屋顶,大脸盘上青筋暴凸,一脸凶悍地狂吼道,“他不可,我能够!”
不好!
我说你见过女人生孩子没有,快,用力,深呼吸!
可惜我开不了鬼眼,始终找不出那幽灵的切当位置,正游移之间,磨眼下俄然伸出一只森白大手,一把揪着我的头皮,用力朝磨眼中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