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目光直勾勾地打量脚边的石碑，石碑上的凿痕已经班驳不全了，上面满盈着一层青苔，我伸出指甲悄悄刮了一下，青苔很快掉落，暴露几个刺目标大字——
我再次昂首，对着树干上那只人手说道，“你是谁，是不是我家地窖上面的鬼大叔？”
那只手渐渐把食指勾起来，骨节转移了几公分，固然我只能瞥见一只手，可按照那只手的转动姿式，我晓得这个鬼已经窜改了位置，变成面朝着我的方向。
那只手沿着树干渐渐爬动，没多久便蹿进了树顶，视野被树叶粉饰，我再也看不见它了，只要树叶在冷风吹动下“簌簌”颤栗的声音。
“那……我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龙一严峻地咽口水，一脸茫然道。
这是我爷爷的墓碑。
沉默了好久，我后退两步，毕恭毕敬地对着爷爷的墓碑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哽咽道，“不孝孙陈凡，明天来拜祭爷爷，爷爷……您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孙子为体味答迷惑，明天迫不得已凿了你的墓碑，您若泉下有知，不要怪我鲁莽。”
但从始至终，它都不肯让我靠近。
“走，跟它持续走下去！”
龙一惊奇道，“那这些是谁挖的……”
我俩齐齐一震，同时低下目光，只见脚底泥沙下，再度闪现出一只森白的手，正缓缓沿着空中爬动。
我点头，是的。
我话音刚落，头顶便是一阵碑文炸裂的声音，我浑身一颤，蓦地昂首，只见一道炸裂的纹路非常清楚地闪现在墓碑正上面，如同破裂的镜子，敏捷分散至全部墓碑，“咔嚓”声如爆豆般响起，碑文陷落，碎裂的石块轰然崩塌，构成一个小型的洞口。
龙一抓着我的胳膊说，“快走吧，它在催我们，再不走能够来不及了。”
指路？
莫非要我亲手砸了爷爷的墓碑？
咔嚓！
陈志明就是我爷爷的俗名，而陈立农则是我老爸的名字，我爷爷身后，入殓以后的第一铲土还是我亲手盖下去的，整整五年了，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个处所。
龙一惊呼道，“陈老爷子显灵了，小凡你快看，它……这石碑本身炸开了！”
我一脸酸涩地站起来，在龙一搀扶下走向垮塌的石碑，蹲下身，捡起了碎裂的花岗岩，将残碑挪到了侧面。
话说到这里，龙一不再持续往下说了，他一脸游移，小声说，“莫非你一向寻觅的本相，就在墓碑上面？”
我不再游移，抓紧龙一的袖子，沿着那只手爬过的方向快速疾走，人手一向不紧不慢地爬在我俩面前，每当我和龙一加快脚步的时候，它也会把速率加快，我俩一停下，那只手也生硬地定格在那边，很默契地共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