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行动极快,我只能瞥见一道黄色影子,等它蹿向窗台停下来的时候,我借助月光定睛一瞧,却瞥见了覆盖在此物背脊上的疏松毛发,好似一颗鼓起的气球。
此时烛火燃烧到了绝顶,光芒突然变暗,我眼皮跳动,一股冷气从脚心直冲天灵盖,仍旧保持着往前递出去的架式,将长钉狠狠刺在大衣柜的裂缝上。
刚才那动静恰是从主卧传来的,莫非老李一向躲在主卧?
暗红色的鲜血沿着柜子流淌在地板上,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我盗汗狂涌,将插进木柜的棺材钉用力一转,“咔嚓”两声闷响,木柜大门直接崩坏,被庞大的蛮力搅碎,我口中怒喝道,“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我之前瞥见的那只血红色的眼睛,恰是属于纸扎的小人的。
“出来!”我暴吼一声,将棺材钉闪电般地刺向木板,与此同时,鼓高的木板下则闪动出一双血红的眼睛,分外恶毒地瞪了我一眼,顶破木板,咻一声蹿向窗外。
纸扎鬼童!
话只说一半,却戛但是止。
衣柜中没有衣服,却放着一堆纸扎的鬼童,不管身高比例、还是模样大小,都和七八岁的小孩如出一辙,纸人脸上用红笔勾画着五官,活矫捷现,柜门翻开,那些纸扎的鬼童嘴唇勾画出很诡异的弧度,仿佛都在看着我笑。
咔嚓!
乡村人讲究死者为大,对生丧葬养看的很重,甚么道场法事这些都别提了,就连烧给死者的香稞纸马,花轿纸人也半点不能草率,以是出世了一个比较特别的行业,叫扎纸匠。
我头皮紧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出多余的行动,耳边持续传来“咯吱咯吱”的闲逛声,仓猝回过甚看向身后的床铺,只见那张床板一点点升起来,仿佛上面有甚么东西,正将它一点点举高。
我心中出现了浓浓的迷惑,谨慎翼翼地挤进屋,起首扑灭了一截蜡烛,将蜡烛搁在了墙角上,皱眉打量半天。
可当大衣柜被我蛮力破开的时候,面前跃出的一幕却让我重新冷到了脚。
合法我皱眉深思的时候,俄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响动,不由心中一沉,猛地将视野转向身后,目光死死定格在了主卧的房门上。
传闻技术到了必然境地的扎纸匠人,由他们扎成的纸人,吹上一口气就能活动,术道中也有近似的法门,可我不明白的是,老李家的大衣柜里为甚么会有这么多鬼童,莫非要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