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今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歌姬的事情,不出明日,她谢言晚的名声就毁掉了。再严峻点,怕是连嫁出去都难。
谢言晚却不再说话,只是泫然欲泣,欲言又止。
在天子看来,凤栖止才二十多岁,恰是恶劣的年纪,爱浑闹也是普通的。更何况,一个在政事上这般超卓的凤栖止,如果事事都做的中规中矩,反而会让他顾忌。
“既然贤弟这般说,那便准了吧。”
见谢言晚微不成察的敬酒,凤栖止的眼眸内顿时多了几分笑意,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捏着那白玉盏,在手中转了几圈。
萧念的心机被戳破,顿时有些咬牙切齿,沉声道:“我就事论事,如何算的是难堪你?”
放眼西楚国,就连黄口小儿都晓得凤栖止的恶名,可萧念却用心将烽火引到他的身上,最后不利的会是谁?还不是谢言晚?
见天子活力,萧念再不敢多言,只是忿忿的行了礼,便甩袖回到了坐位上,只是在看到谢言晚淡然无波的脸后,更感觉火冒三丈。
她固然身为郡主,身份高贵,但是当这些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再不敢说话。只是看向谢言晚的神情里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生生给撕碎了,她本日就不该让谢言晚进宫!
他一袭大红衣裳灼灼如烈火,眉眼中的景色风骚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浸。
反倒是天子,带着几分宠溺的眼神看向凤栖止,笑问道:“贤弟如许,不大安妥吧?”
“让――”
凤栖止将这个字的尾音拖得极长,莹润的手指一一略过那些世家贵女的脸。而被指到的人,要么脸泛惨白,要么含着惧意,无一人敢直视于他。
皇后似是看够了戏,抚了抚手上的黄金甲套,和顺的开口道:“安平,你何必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呢?本日到底是宴会,这般闹下去不大安妥吧?”
今儿这事儿,老妖孽但是头功呐。
这凤栖止总算做了一件功德儿,等归去以后她再多加鼓吹一番,定要毁了谢言晚!
“她。”
表情好了的九千岁,便有些想要搞事情。放眼看了一圈在场之人,见这些人与本身对视的时候,都有些心虚,他微微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天子,施施然开口道:“皇上,本日这宴会,有酒岂能无乐?”
毕竟,谁家肯要一个与歌姬职位划一的女子做媳妇儿?
琴弦铮铮响起,音符在虚空中翻飞,杀伐之气森然,仿佛刹时将殿上之人拉入了那残暴的疆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