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某日,我单独下到云海之下,幽深不见日光的封魔岭山麓。不过一刻钟点,盯梢的毛吉和万俟昶马上跟来。
我这番吹嘘让毛吉和万俟昶喜上眉梢。但也不是我用心恭维他们剑宗――昆仑是四宗进境最厚但也最慢的宗门,或者是以我宿世另辟门路创建雷法总纲;剑宗和我们恰好相反,这都归因于我们的法门旨趣差别。我宗《上清典》就是补外丹炉火法诀的不敷,如同鸟之双翼。可我们昆仑顶尖的金丹仍然要少于剑宗。即便剑宗近年接连折损门人,但仍然连这几个边沿人都有傲人修为,他们的成材门人一茬茬地冒出,这不是简朴的中土人杰地灵能够解释。
“莫师姐岂止是元婴,元婴中层都几近是铁定。可这和我们又有甚么干系。我们凑趣过,可她哪晓得提携我们,就当我们是别的一途的生灵,涓滴都不放在心上。――她在塔中修炼的特权都是我们做梦也想不到。哎呀,都是出世之人了,还要分甚么你尊我卑的。”
“她是江山榜上人,他日元婴可期,两位起码面上也不能杵她呀。”
蜀山封魔岭不知从大地之下多少万丈的腹心深处升到云海之上。缥缈云海上闪现出的山颠浑如一座孤岛,孤岛四周都是无可测度的深渊。他山飞鸟异禽皆是绕岭而过,唯有一线百丈长的刀尖狭桥与外界相连。
“服食黄芽的确省却元功积累,可炼制起来另要操心汇集灵草质料,还要精研转运炉火之法才气结出上品成色,破钞的辛苦工夫也一定比贵宗内赤忱诀修炼少量多。更何况,只服食丹药贫乏表情磨炼。我们昆仑门人元功是厚,卡在关头没法上楼的门人也是不堪列举。贵宗的法诀只凭一人一剑,是天下最便利凌厉的法门。”
“我已经到了金丹顶峰,再往前一步就是为晋元婴渡小天劫,不是平常的积累元功了。可我每日必须服食我宗循环琼液让念想中的三尸神甜睡,如果踏入不知光阴的深定中,恐怕被俄然醒来的她们窃走肉身,给诸君添来大费事。思来想去,与其在树上闲坐,还不如看看贵山的风景,趁便活动下身材。”
自正泰二年蒲月六日起,我便宅在蜀山封魔岭镇妖塔上方的一个树洞。平常我只见到有四个守塔职事的剑宗金丹出入镇妖塔表里,再没有外人来拜访封魔岭。连昆仑宗都仿佛从这天下上消逝,再没有一枚传信纸鹤给我。
万俟昶一面谨慎把黄芽丹收起,一面也奖饰道,